从门口缝隙吹来的夜风威力十足,倒真是让她猝不及防。
柳浅染抬脚迈开,想要去将大门关上,谁知脚下一个不注意,被那蒲团绊了一下。整个身子立即失衡,猛的往前方扑了过去。
这种危急的情况之下,柳浅染根本来不及催动内力稳住自己的身体,便想着算了,摔了就摔了,左右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顶多疼一下。
这么想着,索性闭上了眼睛,谁知她等了许久,那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
柳浅染心里只觉得不对劲,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并没有触碰到地面。不禁皱眉,睁开眼睛,抬眸一看,就对上了一双清澈却冷淡的眸子。
“柳小姐,你没事吧?”
说话的人正是红衣长剑的桑月,英姿飒爽地站在眼前。见柳浅染神色怔然,已经将她的整个身体扶直,然后恭敬地退到了一旁,等候命令。
柳浅染站直身体,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朝桑月微微点了点头:“多谢。”
后者拱了拱手:“桑月只不过是听从主人的安排守在柳小姐左右保护你的安全,所以小姐不必客气。”
“你的主人?”柳浅染皱眉,盯了桑月半晌,不禁眯着眼睛,眼神之中带了一丝玩味,“他知道我来这祠堂其实是别有用意?”
桑月道:“我并不知道主人的意思,不过主人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他已经吩咐过我了,今晚一整夜都听小姐吩咐,小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柳浅染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道:“桑月,你为何会对这个主人如此死心塌地呢?他的话,莫非你就从来不会质疑?”
桑月垂眸:“桑月生来就是为了主人而存在,何来质疑一说。”
柳浅染挑了挑眉,换了种问法:“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上一次在丞相府外面的街口处跟我说过的话是什么意思?”
桑月一脸迷茫:“哪句?”
“他不是我的王爷,是我的主人。”
桑月面色少有地一怔,整个身子不可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却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对着柳浅染,仍旧神色恭敬:“柳小姐若是当真想知道,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大可以自己去问主人。桑月不过是主人的一个护卫,不敢妄自评判主人的事情。”
柳浅染微微张了张嘴巴,她不过是让桑月给自己解答这一个疑惑,怎么就变成了妄评主人的事了?
那人手底下的人,还真是都跟他一个样子。
柳浅染不禁失笑,按照桑月这闷葫芦又忠心耿耿的性格,既然她不想说,她也勉强不了。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宫玄夜居然能看出来她来这祠堂别走目的,而且还知道她今夜一定会需要帮助,还真是……真是一个不错的盟友啊。
念及此,柳浅染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抬头看着桑月,道:“你家主人从丞相府之后去了哪里?”
桑月道:“主人并没有回夜王府,而是直接去了……”想了想才继续道,“看他的方向,应当是皇宫。”
柳浅染呼吸几乎一滞,他居然如此配合。找了一个宫玄夜这样的盟友,她还真是省事不少。
既然如此,那她这边也要抓紧了。
“桑月,你认识字吧?”柳浅染突然这么一问,眼前红衣秀美的女子不禁一愣,继而点头,“确是认识一些。”
柳浅染淡淡一笑:“正好,我现在正在找一个东西,是一本书,类似于兵法之类的,你帮我一起找可好。”
桑月转身,将手中的长剑抵在了门框旁,作为门闩插好,这才回身来到柳浅染身前,微微一笑:“这样就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了,柳小姐,我们开始吧。”
柳浅染眉眼都舒展开来,直说一句那就有劳了,两个人便开始忙活起来。
将柳浅染之前找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还是一无所获。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眼看距离子时已经不到两个时辰,柳浅染心里当即做了一个决定,不找了。
桑月奇怪地望着她,忙问:“小姐为何不找了,那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柳浅染神秘一笑,眼神偏冷:“这东西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很重要,却也足以将那人推向风口浪尖。呵呵,既然找不到,咱们就伪造一份,之前的一切可不能白费了。”
桑月一怔,不禁有些暗叹,眼前这个不过才十五岁的少女,居然如此狡黠而智慧。这般沉着冷静的心态,就是自己十五岁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啊。
桑月觉得自己仿佛有些明白主人为何会对这柳浅染如此特殊了。
“小姐倘若需要帮忙,但说便是。”
柳浅染手指抵在下巴上,眉目流转间都是聪慧,指了指那门框上的长剑:“你把剑拿过来吧,一个合格的护卫,怎么可以舍弃自己的佩剑。”
“是。”桑月虽然心中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接着照做。
柳浅染转身在案台上找了片刻,果然在上面找到了笔墨纸砚,心想大概是丞相府的女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