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柳浅染扭头看着她,打趣,“平日里不是应该早就喊着要上床了,今夜为何这般精神?”
夏瓷咬了咬牙,道:“小姐,昨日.你可是再夜王府之中度过的?”
柳浅染愣了一愣,看着夏瓷无比纠结的脸色,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从她跨进将军府,兄长,嫂嫂,包括父亲甚至都没有问过她关于昨日去向的事情。这是为何?
想到今日清晨宫玄夜胸有成竹的模样,她又觉得不必过于深究。
反正宫玄夜此人的本事,她就是探也探不到头。
事情既然自己解决,那么她也不必再去触碰了。
“嗯。”
夏瓷看着她的脸色,突然觉得自己也没了吻下去的必要。
她的小姐没事就好,不是吗?
“小姐休息吧,夏瓷去给你端杯茶来暖暖身子。”
“好。”
柳浅染回了房间,躺回了自己的床上,想着连日来发生的一切以及今日父亲的异常,久久不能入睡。
夏瓷听着里屋那辗转反侧的声音,心头也有些担忧。
今夜,伴随着这一场不算暴雨倾盆却是不断而淅淅沥沥落下的雨,不知又要成为多少人的不眠之夜。
宫玄夜的马车回到夜王府,已经是后半夜了。
桑月一直在王府外面一旁等着,看见宫玄夜的马车,立即迎了上去。让车夫将马车安顿好,她给宫玄夜撑了一把伞。
“主人。”
宫玄夜微微朝她示意了一下,下来第一句话就是:“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桑月缓缓点头,样子十分笃定,过了片刻又道:“主人,就是不知柳小姐打算何时动手?”
宫玄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在这漆黑诡异的雨夜里头,如同如业火红莲绽放一般:“不急,怎么着,也得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再说。有时候猛药太多,就会适得其反。”
完了又道:“具体时间我会和柳小姐商量,你随时待命就好。”
“是。”桑月抱拳,顿了顿,道,“那九皇子那边……”
宫玄夜眼睛一亮,眼底尽是不可测的深意:“继续盯着,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有关柳小姐的事。”
“是。”桑月默默低着头,总觉得,他前面的都是废话,只有那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丞相府。
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丞相自从回府之后便把自己锁在了书房之中,谁也不见,柳老夫人不禁心生担忧,匆忙起身来看。
丞相纵使再怎么不想见人,这亲娘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于是也没有丝毫怠慢于她,起来开了门,相顾无言,却仍是叹气。
“我儿为何唉声叹气,是不是今日入宫发生了什么?”柳老夫人关切地道。
丞相摇头,面容凝重。
老夫人便开始猜测:“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陛下既然没有治罪于你,而且这一次趁着太子回京,还顺便解除了你的禁足令。那为何你……”
“母亲。”丞相打断了她,“跟上次的那件事情没有关系。”
柳老夫人一件吃惊:“那是跟什么有关?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种可能,她只觉得心底重重地沉了下去。
“儿子……”
“母亲,凉州刺史因贪污受贿被查了。陛下已经勒令大理寺定案,判处了他的死罪,大概不日便会行刑。”丞相缓缓吐出了这个事实。
“这是好事啊,太子殿下为陛下分忧解难,陛下也能少操点心,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柳老夫人半天摸不着头脑,
丞相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跟我没关系,可是偏偏……那凉州刺史是我当年的学生。而且这些年以来,陆陆续续有过不少书信方面的来往。”
“什么?”柳老夫人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反应了好久才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怀疑这次的贪污案跟你有关?”
丞相一脸复杂,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陛下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我看他也不像是相信我的样子。更何况……”
柳老夫人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皱眉:“更何况什么?你我母子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丞相垂下眼眸,眼中一股不知名的光芒一点点荡漾开来,语气中也隐隐带着几分怒意和不解,惹人注目。
“柳浅染那丫头和夜王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事实上,如果不是他们,陛下也不会想到姜户跟我其实是师生关系这件事。”
柳老夫人一听见柳浅染的名字就面露怒意,整个人都开始微微发抖起来,看来之前几次实在让她对此人没什么好印象。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上次让她得了便宜,这一次居然又这样给你挖坑,可恨可恨……不过,那夜王,怎么也开始跟着她胡闹起来了?”
丞相摇头,面色很是复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