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有劳柳小姐挂念。”容凛尽量稳住自己的心情,让他的样子看起来不那么别扭奇怪,一双眼睛却因为方才的心虚,而不敢直视柳浅染。
然而后者竟是冲他微微笑了一下,道:“容凛皇子着实客气,这些天,我倒是要感谢公主照顾兄长了了呢。”
“区区小事,柳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况且抛开别的不谈,这柳将军是凝儿的救命恩人,我们自然有责任在他受伤期间照顾于他。”
容凛说着,顿了顿,看着柳浅染的时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不过谈到感谢,我今日倒是想好好谢谢柳小姐。”
“哦?”柳浅染挑眉,“皇子殿下想要谢我什么?”
容凛看了看四周无人,往她这边靠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正色道:“权是因为那日我在上和馆拜托柳小姐之事,那晚,我见到了夜王爷……”
柳浅染面色如常,语气淡淡的:“这件事,皇子殿下只要感谢夜王爷就行了,这都是他自己的决定,跟我没有关系。”
容凛看了她片刻,了然地点了点头,只真诚地道出一句话:“你跟他,我自然都要感谢。”
“殿下感谢这么多人,可忙的过来?”柳浅染忽而来了兴致,看着他玩笑道。
容凛瞪大了双眼,继而恢复如常:“感谢一个人,是因为对方予之你快乐,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莫非就是快乐二字。所以感谢,也是无价的。”
“都说容凛皇子学识渊博,今日真是长见识了。”柳浅染别有深意地望着他,眯着眼睛道,“就是不知夜王爷所说之话,你可明白了多少?”
容凛笑了,脸色一时间有高深莫测的味道:“我的明白和柳小姐的明白自然是有差异的,就是不知……不知柳小姐想要我怎么说?”
柳浅染深深地望着他,目光越发深沉了起来。头一次她开始觉得,这位容凛皇子,真的是一位很适合的储君。
现如今容昭有他,倒是不用愁了。
柳浅染缓缓一笑,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只是随口道:“怎么理解都是皇子自己的事情,既然你心中已经没有疑问,我自然是高兴的。”
“多谢。”容凛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柳浅染摇头,弯了弯腰:“皇子殿下客气了。”
傍晚,白昼与黑色交接之时,京城的上空尽是一片迷蒙朦胧的景象,从上方俯瞰只能让人想到四个字。
安宁祥和。
然而此刻的太子府里头,却存在着既不寻常也不符合这四个字体现的内容的一幕。
“你说什么?容凛皇子和柳培元的身子都已经痊愈了,现在两个都跟没事人一样?”
离炎墨听着来人的禀告,差点掀了桌子,抬脚就踹了地上的人一脚,半个身子都在颤抖得厉害,足以见得他此时此刻的内心有多么生气。
“饭桶!饭桶,气死本宫了,上次行动失败就算了,这一次居然也没完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要你们何用?何用?”
离炎墨一边抚平自己的胸口,一边指着眼前这几个跪在地上的人,破口大骂。
几个下人战战兢兢,就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一下。
“奴才确实是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在药里面做了手脚,甚至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还买通了其中一个大夫做内应,没想到……属下也不知何故事情会变成如此。”
几个人这样辩解着,猛的又磕了几个头,把脚下的地板弄得砰砰砰作响,让旁边的人听了都觉得头疼。
然而这等状态下的离炎墨只是恍若未闻,继续指着这几人骂:“万无一失,就你们这窝囊样也好意思跟本太子提这四个字?这次的事情办成这样,我没过问你们的罪就是真的你们明白不明白?”
“奴才知错。”几个人再次磕了头。
“废物,别在这碍眼,都给我滚!自己去管家那里领罚吧。”
“奴才告退。”在离炎墨身边做事多年,他们深知一个保命的法子,也可以说是生存之道。
主子开心的时候哄着,主子生气的时候受着,主子让你滚了,一定不要出现在他的眼前。就连主子给的惩罚,你都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