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萋萋,实在是无法把这么一个被自己当做慰藉的少女和一个阴狠的下毒之人联系起来,可证据确凿,实在是无法反驳。
银海见沈心兰踌躇,便添了一把火:“小主是比银海要聪明许多的,自然也是知道要是您真的吃下了这东西会是什么后果,小主自己联系一下这发生的事,想必是比银海心里还要清楚些。”
沈心兰闻言,不得不想到那个自己不愿想到的结果。
萋萋,她是有心之人塞进梅苑小筑的细作,至于到底是哪个有心人,她尚且不知。
她是真的曾把她当女儿看待,可没想打,自己养的是一只白眼狼,她根本就是怀着心思来接近自己的。
沈心兰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吃了这个酥饼后上吐下泻,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后,又要花多少心思才能再接近蔣宇正。这里面又需要煞费多少苦心,她自己又要多受制于人,这样的结果,是她无法接受的,偏偏这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她正准备敞开心扉接受的人。
想到这里,沈心兰不免有些难过。
可难过归难过,该处理的事总要处理好。
沈心兰吹了一口茶渣滓,也不似是生气,只是淡淡的问道:“这酥饼的毒,是你下的吧。”
萋萋没说话,只是瑟缩成一团,似乎是过度的疼痛导致的肌肉蜷缩。
银海上去又是一脚,不偏不倚的踹在了她下巴上,这力气用的巧,让她痛,又不至于踢碎了她的下颌骨。可她却说铁了心做哑巴一般,硬是不吭声。
沈心兰放了茶杯,用脚尖挑起萋萋的下巴,居高临下的问道:“我不想在你身上留下些不好的记号,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你也不要逼我,一个人的忍耐总归是有限度的,我现在可以容忍你跟我耍横,但是不代表我会一直这么忍下去,懂了吗?”
萋萋咬了咬牙,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银海恨恨的,还想上去再给她添些新伤,沈心兰摆了摆手:“没必要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去把内务府的管事请过来,本宫要好好问一问。”
萋萋一听内务府,心里飘过了一个不太好的念头,可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愣愣的看着银海跑了出去。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内务府总管张飞正点头哈腰的走了进来。
昨日各宫的主子娘娘都往这梅苑小筑送了东西,这样的消息就是宫里的阿猫阿狗也知道,他一个总管,怎么不知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做太监的,自然也要审时度势,如今这位显山不露水的沈才人什么事都没做,就得了各位贵人的青睐,可谓是前途无量。
张飞正赶忙磕了两个响头,笑呵呵的跪了:“不知小主叫奴才来是为何事啊?”
“张总管莫要这样拘谨,我不过一个宫嫔罢了,生活方面还是要张总管关照一二的。”
张飞正笑成了一张菊花脸,忙称小主言重,等赐的六安茶吃了有半盏,这才小心的问道:“小主,这次叫奴才前来,定然不是只是吃一杯茶这么简单,还望小主明示。”
沈心兰微笑着摆了摆手,薛雪茜上前一步,捧出了一个荷包,几步走了过去,荷包撞得作响。
张飞正见了荷包,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忙又磕头。
“张总管,其实本宫也没得什么重要的事要叨扰,只是宫里有个小丫头,着实是可怜了些,本宫有些心疼她,就来问问她家里的情况,正好也帮衬帮衬。”
张飞正接了荷包,哪有不办事的道理,问了姓名后稍稍思索了片刻便答道:“小主,这位萋萋姑娘也是可怜人啊,京城近郊人士,家里一共五口人,全靠她一个人在宫里做事帮衬,若是长得好看些就罢了,只是长得不算出挑,也只能是打打下手,如今承蒙小主厚爱,她算是能享福了。”
“哦,是吗。”沈心兰若有所思的又抿了一口茶水“那总管可知道她家住何处,父母如何?”
“诶哟小主您可问对了人了,她家里一个老母亲,父亲早年死了,还有三个张嘴要吃的哥哥和弟弟,全靠她也是为难她了,这两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大运了,宫里的贵人赏了她一件小宅子,如今就在六吉胡同住着,小主要是想帮她打点的话,奴才……”
“这倒不用劳烦总管了,这些小事,我宫里的人还是做得来的,总管还是忙别的事儿去吧,本宫这里就不叨扰总管了。”
“诶哟小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小主这样的菩萨心肠,又是这样的标致人儿,她日必定是人上之人,到时候还望小主还能记得咱们这些做奴才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