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兰笑着应了几声,等送走了张飞正后,冷着一张脸对着屏风后说道:“你也该听见了吧,身后是什么人,你最好原原本本的给本宫交代清楚了,不然,你家里的人,本宫可保证不了。”
一听自家的人怕是保不住,萋萋忙跪地磕头:“小主发发慈悲,饶了奴婢家人吧,一切都是奴婢的过错,奴婢的家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主……”
“你当本宫是傻子吗!六吉胡同是宫内女官家属住的地方,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住得进六吉胡同!跟你家人没有关系?这话你还真说的出口,本宫都替你害臊!”
“小主,这,真的和奴婢家人无关,奴婢,奴婢……”萋萋分辨了好半天,可终究还是不知怎么辩解,最后瞟了一眼薛雪茜,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之上。
寝宫内瞬间多了一丝血腥之气,叫人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沈心兰漠然的看着,对着银海挥了挥手。
银海得令,上前几把将人剥了个精光,几番搜查之下,却也没有搜查出什么。
银海恨恨的踹了两下萋萋被剥的赤条条的尸体,刚准备叫人抬了出去,薛雪茜却一把拦了下来。
沈心兰挑了挑眉,却没说什么。
薛雪茜上前抓起了萋萋的一件内衫道:“小主冰雪聪明,是比奴婢们有见识的,这衣衫,小主可细细瞧瞧?”
沈心兰瞟了她一眼,没发表什么意见,淡然的接过了衣服,可只是轻轻一摸,就让她忍不住冷笑了出来。
苏皖晚,好本事啊。
见沈心兰神色不对,银海慌忙的把寝殿值守的宫女太监都打发了出去,又关紧了门扇,奴才们也只留了自己和薛雪茜二人。
沈心兰看了一眼薛雪茜,却也没将她也打发了出去,只是捏紧了手里的那件内衫。
“苏淑妃还真是好算计啊,棋子埋得也真是够深,我原本以为会是什么更能亲近我的人,却没想到她派了个这么小的孩子过来,这真是叫我也大开了眼界啊,哼。”
银海见沈心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讷讷的在一边不管说话。
沈心兰也没为难她,只又看着薛雪茜道:“薛姑姑,这眼神真是不错啊。本宫都看不出来里面的门道,薛姑姑倒是好眼力。”
“小主说笑了,这东西,小主应该是比奴婢更先发现,只不过给奴婢这个机会罢了。”
“你真是会说话,只是你以为本宫这么就能相信你了吗?”
“娘娘信与不信全凭自身,奴婢又能说上什么呢?”
沈心兰被她这句话噎的无法反驳,只冷哼了一声:“银海,别的事我倒不叫你去管了,只是这萋萋,还有她家里的人,留着终究是个祸患,得处理干净了。”
“小主的意思,是留命不留口还是留口不留命?”
沈心兰将茶杯啪嗒一声摔在了桌上:“斩草不除根,我是那么妇人之仁的人吗?”
银海点了点头,一个鹞子翻身窜出了屋子。
等寝殿里寂静了一炷香后,沈心兰突然开了口:“薛姑姑,现在银海也不在了,是不是要跟我好好说说了?”
薛雪茜点了点头,跪在了地上:“小主,银海心思单纯,学东西也学的快,可终究有些东西是她做不来的,小主若是不愿意她去触碰这些,那便把这些事儿交予奴婢吧。”
“你还算是机灵,也不枉费我花了这么一番心思。”
薛雪茜低头不语,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这宫里,怕是谁也想不到,她和沈心兰,在别院之时便是主仆了,只不过她早了半年时间进了宫,不菲吹灰之力就渗透进了宫中的内人之中。
从淳亲王府的影群中爬出来的人,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不过简单的易容而已,轻而易举的事。
这一切,都不过是一步暗棋。
沈心兰早就跟薛雪茜谋划好了,薛雪茜先一步进宫打探,她随后再去,到时候无论被分配到了哪个院子,薛雪茜都提前打点好,然后找个机会窜过去,这填补漏洞的事,就交予淳亲王府的人去办,这样也好给那些有心的人一个空子,好请君入瓮。
如今这第一步的计划十分成功,给外人一个主仆离心离德的假象,也好再进一步拔出梅苑小筑的钉子。
沈心兰自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任何不是她亲手带进来的人。
薛雪茜奉上了一杯茶,柔声道:“小主,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