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宫。
苏皖晚正襟危坐,正烦恼着怎么趁势翻身。虞可人糟了蔣宇正的嫌弃,对她来说可谓是意外之喜。现在虞家风头正盛,正是锐不可当的时候,可皇后偏偏生出了事端,朝堂上,虞家也不可太过张扬,苏家因前次被告了御状,也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这个空当,朝堂上一派的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可以争的。
若要让家族胜过一筹,就得看后宫的风向,现在两家势均力敌,若是其中一家的女儿得了圣宠,那便可高枕无忧又一年。
苏皖晚正为此事而烦恼,连平日里最爱的猫儿也不去逗弄,只想着能赶紧翻身,好让家族也跟着一起把虞家踩下去。
陈宝林坐在一边,讷讷的不敢开口,就连平日里注意最多的赵充媛也缄口不言,生怕触了苏皖晚的眉头,气氛紧绷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苏皖晚扔下了手里的杯子,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诸位姐妹可有什么好法子?事关重大,本宫不敢轻易自作主张,于是集思广益,各位姐妹可有什么良策?”
可话音落了半晌,一个应答的人也没有,苏皖晚屈指敲在桌上,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可这笑的叫人背后发凉,没来由的觉得阴森寒碜。
赵充媛心里有法,可她偏偏不说,却不说这苏皖晚让她吃了多少的苦头,光是那无辜惨死的三个胎中男童,已是血海滔天的仇恨,家中父母兄弟的命运都掌控在这一人身上,若是要她此刻给这仇人添柴加火,好觉她的路越发平稳,她心里哪里愿意?
赵充媛又摸了摸肚子,这下看着苏晚晚却也不觉可怕。如今这宫里变了天,哪个太监宫女见了那位梅苑小筑的美人都得端着一副恭敬脸面,唯恐说错一句话糟了无妄之灾。再不是苏晚晚独步天下的时候。
若是要一举脱离她的掌控,只怕是需要拼死一搏。
如今苏皖晚式微,若是此刻奋力一搏,说不定还能落得自由之身,身家性命不收人摆布便是人生一大幸事。
赵充媛拿定了注意,便开口道:“娘娘,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皖晚微微抬了抬眼皮,示意她说下去。
赵充媛悄悄的掐了自己一把,努力压住声音中的颤抖:“娘娘,如今皇后娘娘也是不得翻身的时候,这后宫最开心的,怕就是梅苑小筑的沈美人了,可俗话说树大招风,沈美人现下独占鳌头,只怕嫔妃间多有不满,娘娘不若利用她这圣宠,再在她的样貌上做做文章,夕有妲己褒姒,今有沈氏妖女啊。”
苏皖晚听罢眼皮都懒得抬,嗤笑了一句“你这也能算的上主意?如今爹爹和兄长均是自身难保,现在长嘴去说皇上心头上的一块肉,你当皇上是个软柿子任人错圆捏扁的吗?”
“娘娘,臣妾并未说,要老相爷开口啊,御史台的各位大人整日可是清闲的很,御史台都快要生了蛛网啊,若是御史台的各位大人都开了口,皇上怕是不想管也得管了。”
“御史台?那个贱民带着她的贱种都闹到御史台上去了,你当我苏家还能跟御史台交好?便是见面不打起来就是给足了情面。御史台那都是些什么人?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们若是肯帮我苏家说话,那天上都能下了红雨。”
“娘娘请先停臣妾把话说完。”赵充媛强压着心里的愤恨,跪在苏皖晚身边伏低做小“娘娘,御史台的各位大人,虽不待见娘娘的娘家,可也不见得会待见沈美人啊,加之沈美人乃是胡女归汉,哪里还算得上是正统所出,正好也应了妖妃的征兆,御史台的各位大人可是‘忠心耿耿、忧国忧民。”
“你这话倒是说道点子上了,继续说下去,本宫倒是想听听你的注意了。”
赵充媛又掐了自己一下,暗地里又吐了一口浊气。
苏皖晚本就是世家的嫡女,又在高位多年,身上总带着一股子压迫之感,前些年跟蔣宇正在一起久了,她也有了焚檀香的习惯,如今这味道在她的眼神之中更显得狠厉,便是只嗅不观也觉可怖。
“娘娘,自古红颜多祸水,像沈美人那样的出身,本就不大好,又是那样的容貌,更是容易惹祸端,如今娘娘只需要动用一点点关系,买通几个见风使舵的大臣,叫他们去御史台张罗张罗,这事情就有着落了,不过娘娘这几天须得避嫌,或是斋戒沐浴或是潜心礼佛,都可以,只要能撇开关系就行,到时候就算皇上怀疑,也怀疑不到娘娘这么个不管世事的人头上。”
苏皖晚猛地一拍,桌子,吓得赵充媛浑身一抖,生怕自己被苏晚晚看穿了心思。
可苏晚晚只是盯着她看,不停的看,半晌后突然一笑:“赵妹妹真是冰雪聪明的人儿,本宫只恨没有这么一个亲妹妹,不过,本宫倒是想起来,赵妹妹今年也二十有三了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