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兰顿时眼皮子一跳,一种不好的猜想一下涌上了心头,她有些局促不安,抓着赵充媛的手便问道:“是个什么样的昏招!”
许是她急了,手里多用了几分力道,掐的赵充媛手腕一阵的红肿,惊呼了两下诶哟。
被这叫声一吓,沈心兰方觉自己失态,赶忙讪讪的收回了手,只冷冰冰的盯着赵充媛,只恨不得能在她身上烧出来一个大洞。
赵充媛被这眼神望的,羞愧低下了头,只管捏手帕,也不再多嘴。二人就这么静默的做了许久,只等着杯子中的茶水彻底的绝了热气。
沈心兰碍于情面没有直接发作出来,可到底心情还是不大好的,于是虎着一张脸道:“姐姐倒是与我说说是如何的昏招,可叫我也想个对策出来,没来由这么吊着人的胃口。”
赵充媛本就有愧于人,此刻又见苦主发难,心中更是愧疚,可她更怕自己提前被苏晚晚看出了什么端倪。这几次纠结思索之下,倒是让沈心兰心头里一股火烧了起来。
好你个赵氏,死乞白赖把我请到这儿来,半天只跟我讲你的苦水,我又不是你的痰盂,听你恶心巴拉的吐东西来的。跟我讲了你自己出的馊主意,却不敢告诉我具体是什么,这可不是心虚!
沈心兰一张脸没什么好颜色,脸上的笑也少了几分真诚多了几分疏离,阴阳怪气的望着赵充媛道:“我却当姐姐真的大着胆子雄起一回了,却没想到姐姐的胆子,还是这么的小,竟是连一句明白话都吓得讲不出来了,这样子,可不敢叫我受了长宁的礼。”
赵充媛心知她是在讽刺自己无能。方才她还踌躇志满的说要彻底和苏家断了来往,好让自家娘家也能挺直了腰杆子做人。可现在不过几个弹指,她又变了主意,名可以当面说了自己来意,也可讲了那昏招的是怎么一个缘法,可偏生她此刻又不敢了,怕苏皖晚一击不成生了自己的疑惑,怀疑她头上来了。
可这话她实在是不敢说,只能千万的陪小心陪不是。
沈心兰看她一副嘴上天花乱坠手无半分实学,哪里还愿意帮着她,只觉在这宫里多待一分钟也觉得难熬,干脆等雪茜一进门就拉着人走了出气。
金曲见走前两人还好好的,正准备进来讨巧卖乖,哪里晓得一来就对上了沈心兰的一张冷脸,赵充媛在一边伏低做小的劝着。正是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沈心兰却雷霆动作,直接将雪茜的手一拉就要出去。
赵充媛几次想把人拉回来,可沈心兰却是铁了心一般,再不愿听她多讲一个字,只说自己累得很,懒得陪她这么玩。赵充媛自知是得罪了人,却也不敢再替半个别的事情。
这一直送到了福临宫的宫门口,眼看着沈心兰就要走了,赵充媛心里还是不知如何是好。偏这时候金曲像开了窍一般,突然冲到了沈心兰面前,先是弯腰作揖,又附到她耳边私语了几句。
沈心兰这脸上的神色便是比那西洋的万花筒还要精彩,以至于干脆从头上拔了一直珠钗插到了金曲头上,这意外之喜叫金曲笑的看不见眼睛,唯有赵充媛在一旁忧心忡忡。
等沈心兰主仆二人走了,赵充媛这才敢摆起了主子架子,对着金曲便埋怨道:“都知道人往高处走,不要我这烂木头,跑去巴结那新来的金凤凰,真是个忠心的人。”
金曲向来忠心耿耿,猛地被这么一说,眼圈也委屈的一红,嘴里分辨着:“奴婢……奴婢这也是为了娘娘好,娘娘暂且还不能得罪了沈美人,当该同她交好才是,可娘娘你如今叫那沈美人负气而走,那沈美人心里焉能好受?奴婢不过去帮着娘娘罢了。”
“帮我?”赵充媛想道方才金曲是如何伏低做小,又看她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放肆,早没了平日里的清醒,当即就骂金曲白眼狼起来。
金曲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干脆揉着眼睛跑进了屋子。等人从屋子里爆出了一声哭天抢地的巨响后,赵充媛方才清醒过来,只恨打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声声都怨怪自己犯了糊涂。
可她毕竟是主子,能么能轻易的在丫头面前落了面子?只能干梗着脖子受着,只到了第二天,金曲服侍她梳洗时,她才道:“昨日是我气糊涂了,冤枉了你,总归是我我的不对,你若是有委屈尽管说出来,这宫里你还是懂我的人,我也信任你,就当我是昏庸了一会,却别与我置气了。”
金曲本就是个忠心之人,这委屈只要自己抱在怀里,一晚上的功夫也就没了,如今赵充媛又主动同她示好,则是给足了他这个奴婢的身子无上的面子,当即就觉得脸上增添了不少的金光。
“奴婢哪里会真的怨怪娘娘,奴婢服侍了娘娘多年,娘娘的心思奴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