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晚方才还同蔣宇正二人恩爱缠绵,正是浓情蜜意时,猛地遭到了这么一个打击,花容顿时失色,可在皇帝面前她不能表露自己的不满,只能忍气吞声的低下头,噙着泪水,办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蔣宇正本就心软,如今见了苏皖晚主动示弱,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草草了事,于他威严有损,可若是僵持不下,她又心疼那楚楚可怜的美人儿,正是两难之际。
一边的沈心兰却猛地磕头道:“皇上,臣妾但求一死,还请皇上赐死。”
此话一出,那二人面色都是不可置信。
沈心兰料定了蔣宇正不会没凭没据的置她于死地,一是她背后的势力乃是户部,是这天下最富庶的地方,甚至蔣宇正自己的小金库也要受户部挟制,若是真处死了沈心兰,只怕这户部是不讨好了,日后要是想拨动资金,只怕户部一脉都会加以阻拦。二则是蔣宇正这个人天性多疑,这是生在帝王家的通病,方才沈心兰的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苏皖晚如何的飞扬跋扈不把皇权放在眼里,蔣宇正若是心中不起疑才最奇怪。
果不其然,蔣宇正面色一沉,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还不快起来。”
沈心兰见他接话,又猛地磕了两个响头:“皇上臣妾已无言面对宫中个各姐妹和宫外的亲眷了,大晚上的,臣妾身为皇上的御妻,竟被几个奴才羞辱,一阵的打杂,这宫里乱的不成样子,甚至臣妾的贴身侍女都被打的不成人样,甚至连命都几乎保不住,臣妾真无言面对这世间的任何人了,臣妾,不若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好了!”
说罢沈心兰作势就要往一边的柱子上撞去,蔣宇正心中一急,可也来不及拉住。
“啪”的一声,众人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
不过沈心兰却没事。
关键时刻,苏皖晚猛地铺了过去,二人一同摔在了地上。苏皖晚是最希望沈心兰死的一个人,可今天她不得不去救、若是沈心兰真的再她的栖梧宫撞死了,那她目无皇权飞扬跋扈的罪名就坐实了,又是死在蔣宇正面前,只怕日后就是想翻身都难上加难,再加上沈心兰这要是死了,又是死在蔣宇正的面前,以后蔣宇正都会将她看做一个恶毒的女人,那样家族也要同她一起遭殃,家族中的几位长老手段可比她要狠毒的多,这是她承受不起的。
因而她心中恨不得把沈心兰都剁碎了喂狗,可也不得不去救下她。
沈心兰也是料定了苏皖晚绝对不会看着她出事,这才放心大胆的朝着柱子上装,她这撞柱子也是有讲究,用了侧边去撞,顶死了撞得晕阙过去,是绝对不会闹出人命之时。毕竟沈心兰心里也清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若是此刻就死了,那之前一年地狱一样的磨练都是做了无用功。
她只瞧见苏皖晚朝着她冲过去后就用了十成的力气,正好撞在了苏皖晚的腰上,撞得她的腰一怔一怔的疼,这样的疼痛喊都喊不出来。
然而这还不算完,沈心兰就等着蔣宇正给苏皖晚最后一击。
只见蔣宇正慌忙的跑向了她二人,闭口不提苏皖晚三个字,只着急的抓住她的手,嘘寒问暖一阵的安慰。
沈心兰眉毛一皱,一瞬间两只眼睛就变得像是湖水一样,不住的朝着下面掉金豆子。
“皇上啊,您还不如就让臣妾死了去了,臣妾受如此大辱,如何是好,皇上,臣妾一条贱命不值钱,您,还是上早朝去吧,莫要因为臣妾一个西域来的胡女,叫大臣们为难您。”
蔣宇正听到了这话,对沈心兰更是心疼了几分,也对她的话更信了些。须知方才沈心兰进门大闹之时,他实际上之时稍微的怀疑了一下苏皖晚,毕竟昨日才有一晚的恩爱缠绵,加之今早又是浓情蜜意,哪里是容得下沈心兰的时候。
可苏晚晚明知他要早朝,却一味的勾引拖延,这不像是舍不得,结合沈心兰的话这么一想。不像是爱慕,反倒是像占有。霸道的把他占有,然后再利用他狐假虎威。
人一旦有了怀疑的念头,看什么都没有以前的好了,甚至之前的情浓都成了逢场作戏。
蔣宇正便是这样,坏了抱着沈心兰,一脸不悦的看向苏皖晚。
苏皖晚自诩是后宫第一宠妃,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又见是那个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因为其他的女人来为难自己,苏皖晚悲从心来,一瞬间也哭了出来。
可若是平日里,苏皖晚这梨花带雨的样子还会让蔣宇正动心,可如今有了沈心兰这么一搅合,苏皖晚怎么看都无比的虚伪,看的蔣宇正不知她什么时候是真感情什么时候是虚与委蛇。
这便是沈心兰最后的一道算计。
苏皖晚最看重的就是蔣宇正的宠爱,她便要这个一直把她当宝贝的男人亲手去惩戒她。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昨夜一整晚都在寝宫之中,这您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