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挣扎了几下,竟是将口中脏布团吐了出来。苏皖晚眉头一皱,忧心那婆子抖出了自己,又给几个太监使了眼色。
几个太监点了点头,一巴掌扇在了那婆子的面骨上,扇的婆子吐出了一口血水,挣扎了几下后昏死了过去。
苏皖晚见处理完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她方才处理的也不算出格,就算沈心兰知道是她懂得手脚又如何,只要没有确实的证据,就不能证明她就算那个使绊子的人。
她白了沈心兰一眼,回到位子上后懒洋洋的对着蒋煜梵举了举酒杯,“皇上,臣妾祝皇上新的一年,隆福昌盛,皇上也请息怒,切莫因为一个装神弄鬼的婆子坏了咱们宫中的大事。”
沈心兰冷笑的看着她,哼了一声“苏娘娘也是心大,方才还信誓旦旦的给这婆子作保,怎么,这婆子被查出来了就忙着推开?”
苏皖晚知道以沈心兰的个性,必定是会跟她过不去,她在这宫中摸爬滚打的多年,是深知,这后宫的地位和蒋煜梵的宠爱脱不开关系,若要屹立不倒,抱紧了蒋煜梵这棵大树才是正道。
蒋煜梵又是个心性不够坚毅的人,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他就跟着见风使舵,因而这些年朝政大权一直都把控在门阀之中,他成了个确实的‘空头帝王’。
这样的人,在男人的面前刷不了威风,要是想找回男人的颜面,就得再回到女人堆中,只有在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面前,他才能挽回些颜面。
苏皖晚轻轻的掐了自己一把,掐的自己眼泪汪汪后,望着蒋煜梵柔情似水的一睨,又装作受了三分委屈一样,遮住了小版张脸,只露出一对会说话的眼睛,望着蒋煜梵柔声道:“皇上,臣妾读书少,不像沈妹妹那样博闻强识,自然是个蠢笨无知的妇人,想来臣妾今日是做了蠢事,便在此,给妹妹陪个不是,还望妹妹能原谅则个。”
她这一番话,就把方才的刀光剑影的争斗变得像是年纪不大的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斗嘴。
这样的手段,女人是不屑的,大大的拉低了所有女人的智慧,偏偏男人的思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的,都是宛如卓文君一般的绝世贤妻,自然是对这样的女人百般的恋爱。
像蒋煜梵这样轻轻松松就得来了一切的人,自然是不会体会这个不流血战场参战的每一个人的话语种是否有深意,只粗粗略略的略过,自以为大懂了,就开始自己的指点江山。
沈心兰纵使心里有百般的不满,对这样的人也只能选择低头,她此刻还狠弱小,没有强大到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的地步,既然这一次低头可以得蒋煜梵一个好脸,她不过委屈一时,又何乐而不为?当即便虚虚一抬又一福身道:“无事,想必姐姐也是被一个装神弄鬼的老货愚弄了,妹妹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姐姐多虑了。”
苏皖晚见她借坡下驴还不忘讽刺,心中到底还是有些火气,可刚准备开口,皇后猛地朝她一睨,想到皇后最近手腕颇为铁血,又看今日自己依然是失势,不易穷追,便讪讪的瞥了嘴坐回了原位。
这闹剧本就是皇家的笑话,众人也不敢随意的取消,只等蒋煜梵带头将话题扯开了,便算是就此揭过。可这发生过的事,哪里就是轻轻松松就能揭过的呢?
因这缘由,梅苑小筑也有一月不曾承恩。
圣驾不临,自然有些人就见风使舵,想着来糟践一下梅苑小筑的人。像银海雪茜这等厉害的宫女,是断断没人敢去招惹,如沈心兰这样面上一脸笑背后一把刀的狠角色,但凡是带着脑筋的人都不敢轻易的得罪,就凭她那张脸也是还有东山再起之机。
剩下的那些梅苑小筑的下人,便是吃了好些苦头。
本就是正月里寒气重,桃子李子两个小丫头领了命要去内务府拿些银丝炭和冬月里的米油。
可两支小脚才踏进了内务府,整个人便被猛地推到在了地上,好在二人身上的衣裳厚实,没怎么摔着。
桃子年岁大些,人也敦厚些,向来不主动惹是生非;可李子当初在王府里就是个泼辣的丫头,如今被猛地一推,先不谈疼不疼,转头便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没见着前面还有人吗?怎么就这么缺一口肉一粒米,真当是饿慌了的难民?”
那主动个生事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乃是栖梧宫如今的掌事宫女舞娇——自那冬儿被砍了小指后,因残疾在栖梧宫的地位大不如从前。苏皖晚甚至觉着她是个无用之人,找了个理由把她赶到了一边的书房去做些扫地除尘的差使去了,如今这掌事的红人便是这位舞娇。
桃子见是栖梧宫的掌事,想到最近梅苑小筑未蒙圣恩,没多少底气可以和栖梧宫正面对上,又想到雪茜出门前便嘱咐了,要低调行事,便拉了拉李子的衣角,摇了摇头。
李子虽觉得这么尴尬的退却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台,可转念一想,如今栖梧宫在正月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