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是个贱。东西,不过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我要是还不放你一马,我岂不是就成了恶人了?”沈瑶玉撇了撇嘴,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心兰,等着她感恩戴德的对自己感激涕零。
沈心兰知道自己今日若是不遂了她的心意,只怕是一整天都不得消停,只得被迫像是奴才一样,跪在地上,给沈瑶玉磕了头:“心兰,多谢大小姐开恩。”
“说什么大小姐不大小姐。”沈瑶玉嗤笑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沈家苛待庶女,你也真是有心啊。”
沈心兰攥紧了拳头,一声不吭,只把头埋在衣领上。沈瑶玉见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什么用处,也懒得再同她计较,理了理裙摆,一脚踩在了沈心兰的手上,趾高气扬的进了徐氏的屋子。
沈心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默默的在一旁的柱子边等着,只等的接近午时,她娘请烟云才一瘸一拐的从徐氏的屋子里走出,虽说穿的是一身墨绿,可膝盖处的点点血迹还是晃得扎眼。
沈心兰忙迎了上去,可手上和脸上的伤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烟云本就被徐氏折腾了一上午,如今又见了亲生女儿狼狈不堪,一双眼睛里含的泪再也止不住,吧嗒吧嗒的在手背上溅起了水珠子。
“娘。”沈心兰压低了声音,轻轻的唤了一句,烟云却像是害怕什么一般,拉着沈心兰快步走到了自己的一方小院里,确认了四下无人后才长舒了一口气道:“心兰,这少卿府,你切不可随意乱叫,这一个个的都巴不得将你我一口吃了,千万不能再因为说错了话被人抓住了把柄。”
沈心兰点了点头,却又由衷的感到悲哀,这便是庶女出身的人一生最痛苦的事,对着明明是生下自己的女人不能唤一生娘,却要每天对着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磕头叫母亲。
烟云见沈心兰神情有些低落,拍了拍她的手腕,从胳膊上褪下了一只碧玉镯子,套在了沈心兰的手腕上。
这镯子成色极好,是现在市面上都难得一见的宝贝。
沈心兰有些讶异,烟云却笑了笑,像是在怀念什么一样。
“这镯子,是当初我同房的姐姐送我的,那是她第一次服侍了贵人,贵人赏给她的宝贝,她看我在教坊畏畏缩缩的,便把这个送了我,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宝贝。这个镯子便送你了。”
沈心兰看着镯子,碧玉的颜色澄澈的就像她的眼睛,望着望着,像是一潭深水,顺着那碧蓝的颜色,时间仿佛都在虚无中流逝了个干净。
沈心兰在看着碧玉的镯子,忍不住抖了一抖,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颓唐。
雪茜不知沈心兰是怎么了,只焦急的上前在她眼前晃了几晃,连叫了好几声‘主子’。
沈心兰叹了口气,嘴角挂上了一抹无奈的笑。
“娘娘这又是在笑什么?”
“没什么,想到了一点往事罢了。”
沈心兰不着痕迹的用袖子遮住了套在手腕上的镯子,像是下意识额在回避什么一般,她这动作太过明显,以至于银海这样少了个心肺的小娃儿也能看出来。
原本就萧索寂寥的梅苑小筑,一瞬间又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不过好在这尴尬也没持续多久,桃子小跑着窜了进来,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在大雪的天气,身上蒸腾着一股热气。
“娘娘,福临宫的赵充媛来了。”
“她来做什么!”还没等沈心兰说话,雪茜率先皱起了眉头,嘴角上写着咬牙切齿四个大字,只恨不能生啖其血肉。
沈心兰笑她这反应过激,打趣一般的摆了摆手,“你说你,也没见她机会,这怎么就成了冤家似的。”
“主子,奴婢是替您不值得。”雪茜恨恨的啐了一口“却不知她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娃儿也拿来利用,只骗了人家的真感情,真是浪费了我好些的宝贝,白替她清除了好些障碍,明明是她自己想要办的事,到头来黑锅都要咱们来背,这可真真是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她说的绘声绘色,两只手在空中都能舞出花儿来,沈心兰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制止,直等了她半晌,像是故意干晾着外头的那位一样,等雪茜发泄完了,这才道:“你这样在我面前急也没用,真要是想讨回个公道,一会儿只管在她面前甩脸子便是。”
“这可不是更叫她们抓住了个把柄?”
“哟,你还知道这么个道理啊。”
被沈心兰这么一臊,雪茜两颊像是飞上了胭脂一样,颜色恰到好处,说不上是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