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大地回春,太明宫也在最后一丝新雪融化后多了几分暖意,猫冬猫了整整一个月,太明宫也渐渐的有了生气。
宫女也接连脱下了厚重的棉衣,换上了更为轻盈的春装。
沈心兰对着镜子看了两眼,确认了那镜中人美艳的看不出缺憾后,才整理了有些发皱的裙摆,一步一步的踏上了去皇后宫中的路。
这几个月来,李家却突然没了动静,未免显得太过可疑。毕竟李端瑞铺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不可能就这么放弃,莫说是他这么一个老狐狸,就是沈心兰自己也不甘心只差这么临门一脚就放弃了。
才出门,风力还带着冬日的强劲,混杂着些寒意,给沈心兰从上到下打了个激灵。
雪茜从她身后披上了披风,二人正走了几步,却在长廊的拐角处碰见了一个老朋友——苏皖晚。
她还是那副样子,永远的端庄大方,就算是去年争端不断,只这样单单的看着,却还是个柔弱温和的样子。
沈心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却被她身边一个小姑娘吸引住了目光。
她瞧上去和孙敏儿差不多大,身量却要比孙敏儿更要丰腴些。笑脸稚气未脱,带着些孩童的天真烂漫,可胸脯却挺得老高,预示着她已成熟,是一颗挂在枝头透着轻熟气味的果实,带着点酸涩的甜味。
沈心兰假笑的对着苏晚晚打了个招呼,目光一转,对着这小姑娘问道:“你是?本宫是没见过你的。”
不等那姑娘自己开口,苏晚晚却比她还要急切几分,甚至嘴里还带着些骄傲,像是推销一件精致的商品一般,有些倨傲的说道:“妹妹看来是在梅苑小筑闷傻了,哦,也对,妹妹猫冬猫了这么久,不认识这位新贵也是应当。”
对于她的讽刺,沈心兰早就习以为常,倒也没出声反驳,只是看着这眼前的半大姑娘,又问了一句。
“你是宫里新来的?”
那姑娘摇了摇头。
“臣女拜见美人娘娘,臣女乃是太尉府李芸香,承蒙淑妃娘娘厚爱,特进宫陪伴,以解娘娘宫中烦闷。”
太尉府,那便是李端瑞家里的了。沈心兰又细细的将这李芸香看了几眼,见她出落的不算多出挑,便是这容貌,在宫中也只能算是中等,叫人眼前一亮的,是她周身的气派,瞧上去甚是婉约,却不全是柔媚,反倒是有了几分刚硬。这柔中带刚又柔弱无依的气质,的确的最能吸引男人的。
沈心兰伸手,轻轻的抬了抬她的下巴,她倒也大方,眼神中也没有一丝的惧意,反倒是十分的坦荡,这叫沈心兰不由得高看了几分。
苏皖晚见沈心兰像是有些忌惮的样子,笑容更是嚣张了几分,一把拍开了沈心兰的手,甚至还蓄意加了几分力道,拍的沈心兰手腕处泛起了一层绯红。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沈心兰挑了挑眉,她这段时间韬光养晦,可是叫好些人认为她犯了怂,现在这苏皖晚撞到了枪口上,她可得好好的杀鸡儆猴。
“妹妹真是大意,这是大臣家清白的闺女,又不是宫里的奴婢,妹妹这样可真是轻慢了,若是叫这位小姐留下了些不好的印象,那别人要怎么看我皇家?”
“怎么看皇家妹妹不知道,妹妹只知道,姐姐今日的行为有些过火了,妹妹再怎么样也是入了宗族的美人,一个外臣之女,妹妹不过是多看了几眼,怎么,这外臣之女要比正经的皇家媳妇还要贵重上几分?”
“皇家媳妇?”苏皖晚笑了一声“妹妹未免太高看了自己几分,妹妹不过是个美人罢了,怎么算的上是皇家的媳妇。这皇家的媳妇,可只有皇后娘娘这个皇上的正妻一人。”
沈心兰等的就是她这一句,等苏皖晚话音一落,她立马接上了一句道:“哦,是嘛?妹妹不是皇家的媳妇,姐姐又算什么呢?这宫里正经的皇家媳妇,可只有皇后娘娘一个,这话可是姐姐自己说的啊。”
苏皖晚被这话噎的一脸臊红。
她这可不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心兰见她满脸的绯红,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心里说不出的舒爽。她苏皖晚不是最在乎身份嘛,好啊,那就让你多看看自己的身份。
高贵的苏氏一族的嫡系大小姐,这辈子都是别人的妾室,生下来的孩子也注定是庶子罢了。
沈心兰就着苏皖晚满脸的愤怒,脚步轻快的翩然离去。
等身后的人影都瞧不见了,雪茜才低声道:“主子,您可看出了了几分?”
“几分?”沈心兰冷笑了一声“这不是明摆的事吗?是我高看苏皖晚几分,我先前果然是同褚扉一样,都是输给了一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