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五更天,皇后早早的便起了床,正笑意盈盈的坐在贵妃榻上吃着些清淡的小吃食,一边候着的是个面生的丫头,约莫十八,长相勉强算得上中等,只是一双眼睛里闪着精光,叫人看了便知道是个聪慧的人。
这便是虞家新送进宫的连翘,虞家花了大心思培养出来的丫头,本是打算作为妃嫔送进宫中,给皇后虞可人作为一个助力,只因现在李芸香先了一步,便不可。
连翘见皇后眼角眉梢都带着盈盈笑意,有些挑衅的看了江荷一眼后又道:“娘娘,今儿这样的好心情,可是要同奴婢讲讲是如何的好事,引得娘娘这般的高兴?”
皇后笑的一对明眸完成了一弯明月,言语之中总带着些冷嘲热讽:“本宫如何不兴奋不高兴?某些人也尝了一下这独守空闺的滋味,这让本宫如何不痛快,昨儿栖梧宫那般的不太平,直叫本宫觉得心下舒坦无比。”
连翘又接着道;“娘娘,可这事儿不是现在就能放下心来的啊,瞧栖梧宫的那样子,一看就不是愿意善罢甘休的,更有现在还拖着的一位,这瞧着也不像是善茬。”
皇后道:“你却当本公司傻子吗,本宫自然也有本宫的算计,那栖梧宫下不出蛋的母鸡,一天到晚都在肖想本宫的位子,她背后哪个鸡窝也是蠢,被一个卖木材出身的家伙玩弄在鼓掌之间,被人卖了还给人叫好。本宫可不打算趟这趟浑水,再不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等着跟那二人撞上呢,本宫只须坐山观虎斗,见那位不太行的时候,稍稍给予一些不轻不重的帮助便够了,那几位都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本宫若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本宫也不会再这个位置了。”
连翘眼珠子转了两圈,却也没接话,她也不是什么忠孝之人,进宫为婢,这本不是她的打算。就算在皇后身边再得脸又如何,不过一个下贱的奴婢罢了,若真想那荣华富贵,捞上一星半点位子才是正道。
跟在皇后身边,终究不是良策,皇后这人,算是白当了一回女人,这一年到头和皇上合房的次数不到一掌之数,这跟着守活寡的人,怎么见得到圣上,怎么能再爬一层?
连翘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还是笑着奉承了皇后几句,只把这位瞧上去佛面慈心的俏寡妇哄好了,这才又看了一眼从一开始就闷不做声的江荷一眼。
瞧她也没什么表示后,连翘这才放下心来,只装作一个机灵宫女的样子。
这厢皇后这儿正喜不自胜,那头梅苑小筑,沈心兰呼灭了烧了一晚上的红烛,瞧着身边睡的像是死猪一般的蒋煜梵,轻蔑的嗤了一声,打了个手势,唤来了银海雪茜二人。
心兰因道:“昨儿我半路拦人,咱们梅苑小筑也算是要重回大众视线了,这之后少不得要被栖梧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我行事可不是什么闷疙瘩,叫人白欺负了去,做我的婢子,也不可太过柔弱,要是有人敢对咱们梅苑小筑有什么坏心,你们也别憋屈着,只怼回去便是,可别怕着,后头还有我撑着,再不济。”
沈心兰怒了努嘴,指到了还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男人身上。
“再不济还有这个糊涂蛋。”
两个婢子捂着嘴笑了,又问了沈心兰今日安排,沈心兰一一吩咐下后屏退了二人,又轻轻拍了拍蒋煜梵的肩,柔声道:“皇上,该起来了,今儿还有早朝呢。”
睡梦中的蒋煜梵不耐的晃了晃手,颇有不满的皱了皱眉。
沈心兰只道他是个无用的,又拍了两下,好歹将人劝了起来。若要依她的本心,是段段不会做这样的事,蒋煜梵的名声坏了,被人说是昏君,她只怕要吊一条炮仗放上个十天半月的,只见了人便发红包喜堂。
可如今蔣褚扉还没八抬大轿的从宗人府出来,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李端瑞要解决了,可是不能轻易的让这么一张好牌给倒了,好赖现在还能装装贤良。
蒋煜梵被闹了好一会儿,又像个登徒子一般调戏了会儿沈心兰,见她脸色越来越黑,只觉有趣,在人脸上偷了个香,自以为风流的伸了个懒腰,叫上了守夜的太监,匆匆忙忙的去了勤政殿。
沈心兰等人走了,才嫌恶的准备用手帕擦擦脸,只她还没动手,身边不知何时就多了个人,有些暧昧的从身后贴着她,高大的身影只把她笼罩了个完全,一只手轻轻的在方才被蒋煜梵亲过的地方反复的摩挲,只恨不得把这一块给撕了下来。
沈心兰从方才他伸出手的一瞬间便知晓了是谁,只是青天白日的,这样若是被发现了,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坏处,思及至此,她有些嫌恶的拨开了那手道:“王爷还是放尊重些的好,这要是被谁瞧见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可是不想被人沉塘。”
来人正是蔣褚扉,他对这带着点娇嗔的教训却不置可否,手更是放肆的从她脸上滑到了脖颈,等看见了衣领下的几个红印时,心下不知为何涌现出了好些嫉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