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蒋煜梵尽力的控制住了情绪,这才没对一个孩子撒气,只是他还在颤抖的肌肉也暴露出了他此刻也不太平稳的心绪。
长宁是个小孩儿,又被保护的很好,不大懂人情世故,自然也不懂那些弯弯道道儿,见父皇在问自己,便笑嘻嘻的提着裙角,朝着蒋煜梵跑了过去,等到了他面前,行了礼,说,“父皇,长宁是从那架子上拿的毛球,长宁喜欢这个猫儿,正逗着玩儿呢。”
“是嘛,长宁要是喜欢,变好了。”
蒋煜梵幽幽的飘出了这么一句话,别人听不出来,可赵充媛心里却像是炸开了烟花一般的慌张。
今日的争斗,是从李芸香御前失仪而起,原本一晃就能过去,偏生后头这猫儿窜了出来,闹得天翻地覆,更是把高位嫔妃们七七八八的都搀和了进去。
而造成这么一个闹剧的契机,便是哪一只猫儿了,若是没有这猫,那沈心兰或许就不会受伤,李芸香还有那苏皖晚也不会这么步步紧逼,更不会把她也牵扯了进去。
赵充媛想到此处,忍不住头皮发麻,赶紧上前磕了头,嘴里念道,“皇上,长宁还是个小孩儿,玩儿性儿大,这也是难免的事儿,若是皇上要追究,那追究臣妾一人便好,只求皇上玩玩不要把长宁也牵扯了进来,还望皇上成全。”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蒋煜梵皱了皱眉头,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便是让他更起了疑心。
赵充媛本也是着急,什么也顾不上就上前开脱,等现在听了蒋煜梵一句话,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像是醍醐灌顶一般的,一瞬间明白了不少,更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
便是赶忙低头认错,分毫不为自己争辩。
这也是赵充媛这几年从蒋煜梵身上挖出来的一点特色。他是个有偌大自尊心的男人,可惜能力却没有自尊那么突出,若是要他怜惜,那万万不可表现的比他还优秀。
在这样的人面前认错,千万不可怪罪别人,要尽力的把错处都算在自己的身上,这样才能满足他的自尊。
见赵充媛一副错都在己的样子,蒋煜梵也少了几分同她再纠缠的心思,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搭上自己的时间也是太划不来。
好容易的,赵充媛这一颗心随着蒋煜梵有些松懈的状态放松了好些,可偏的,沈心兰不是个愿意轻易放过她的人。
只看蒋煜梵要囫囵的略过,便添上了一句,只说:“姐姐莫要着急了,皇上岂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既然皇上只是问问姐姐,姐姐可别要吓坏了,省的被人当做了是心虚,那可就不好了,皇上这样一个圣明的人,怎么会冤枉了姐姐?姐姐还是细细说来的好。”
赵充媛哪里知道沈心兰会这样的步步紧逼,这杯猛地一堵,倒是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然人看了像是真的心虚。
蒋煜梵原本是想揭过不提可沈心兰的奉承是实在是很符合他的心思,叫他的尾巴没翘上了天,可也因这奉承,叫他充满了表现欲,想是在这群女人之中个大展雄风。
而很不凑巧的,赵充媛就成了个算不上多无辜的殉道者。
他又瞟了一眼赵充媛,也不故意摆出一张威严的脸,只摆着平日里还算温和的神情,又像是威胁一样的,拉过了长宁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长宁也长这么大了啊,想来,你长了这么大,你母亲是为了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吧,长宁倒是喝父皇讲讲,是谁让你母亲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说都不敢说上一声,叫我这么一个当父亲的也叫她诓骗了。”
长宁哪里听得懂这样的潜台词,她只知道许久不见的父皇正同自己亲热,这一颗心便是都扑在了父亲的身上,哪里还记得平日里赵充媛教的“凡事莫争强、万事需隐忍”的教诲,只想着在蒋煜梵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只像麻雀一样,叽喳的说,“父皇,母妃没有受什么欺负啊,只不过因为长宁有时候会去苏娘娘宫中彻夜不归而不开心罢了。不过长宁回来了,母妃也就不伤心了,父皇怎么只问母亲,不问问长宁?长宁都要吃醋了。”
“父皇不问长宁,是因为长宁是父皇的心头宝,而你母妃,你母后,还有你众多娘娘都是父皇心头宝的一部分,父皇记得长宁,可不一定记得你所有的娘娘,当然也包括你母妃,这才来问长宁,长宁不喜欢父皇问问题吗?”
小丫头见蒋煜梵有些不悦,赶忙的摇了摇手,带着些讨好一味的蹭了蹭他的手背,不像是个高贵的公主,反倒是有些像快被人遗弃的幼崽。
蒋煜梵便又接着问道:“长宁,这猫儿,是你要玩的嘛?”他说着指了指地上正打呼噜的猫。
长宁点了点头,可又马上摇了摇头,半晌才说道:“父皇,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