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二更天,众人都睡着了,栖梧宫后院跑出来三个穿着靛青色衣裙的身影,一个苗条风流,一个修长挺拔,一个娇小玲珑这三人正是沈心兰主仆。
三人偷偷摸摸的绕过各个岗哨,躲过了好几个巡夜的人,终于是来到了宗人府。
这门口的人早都换成了王府的内应,几人见了雪茜,讨好的叫了一声;“姐姐好。”
雪茜却一人赏了一个板栗,双手插在了腰上,骂道:“几个没良心的,王爷待你们不薄,就这么偷奸耍滑,到别处吃酒赌钱就算了,现在越发的惫懒了,在任上就这么偷懒泛馋,可等我回了王爷,仔细揭了你们的皮。”
几个人说了好些好话,不停的一口一个好姐姐,一口一个亲姐姐,直叫的要给跪下。
只这样,雪茜才算做罢,扶着沈心兰进了内院,进去前还不忘一人骂上一句:“几个小猴崽子,可等着我收拾你们的一天,都认真点,但凡出了错误,你们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去吧。”
几人如蒙大赦的走了,看的沈心兰忍不住打趣道:“诶哟哟,咱们的雪茜姑姑可真厉害,都看不出来是这么一个爽利的人儿,倒是我误解了雪茜姑姑了,在这儿给雪茜姑姑陪个不是。”
这可叫雪茜臊了个红脸,只说主子是个磨牙的。
银海却道:“主子,可别笑话雪茜姐姐了,从前薛师傅带的徒儿里,雪茜姐姐是最厉害的一个,打的那些小子们一个个的满地找牙。之后雪茜姐姐就成了王府的监军,那可厉害了,一两年,哪有不怕她的。”
沈心兰听了一笑。捏了捏银海的鼻子,又打趣雪茜道:“诶哟哟,原来是‘薛监军’,失敬失敬。”
“诶呀,主子你在这样,我可恼了。”
“真恼还是假?”
“诶呀!”
几人笑闹了一会儿,也算了见到了这么一个真神。
蔣褚扉今夜不知是有什么兴致,竟是搬了个凳子在房顶上喝酒,现在正是微醺,月光下,白净的脸上带着点点醉酒的酡红,甚是好看,加上那一对碧玺色是眼睛,真真是个勾人的绝色。
沈心兰看的有些发呆,等回过神来时,那人却正对着自己在笑,可叫她闹了个大红脸。
蔣褚扉今日是雪白的上衣,猩红的裤子,一双靛青色的靴子,都是浓重的颜色,越发衬得乌黑的头发雪白的脸,俊逸不凡,沈心兰自认是不会对人动心,可到头心里还是有点颤动,偏生那勾人的公狐狸精还对着她笑了,可叫她更是受不得。
“诶哟,原来是美人娘娘,少见少见。”蔣褚扉像是开玩笑一样,又给自己倒了一盅酒。
沈心兰见他正饮酒,也不想坏了他的兴致,只站在下头问他道:“诶,王爷,我今日是来问你些事儿的。”
她本事仰头的,可那人却突然从房顶一跃而下,逆着月光,脸上愈发的不清明,可一双眼睛却更幽深,叫她害怕的躲了躲,生怕被吸了进去。
蔣褚扉却故意跳到了她面前,嘴里还带着些酒气,说着着三不着四的话,一时间竟是让沈心兰有些恼了。
便把头一扭,不理了他。
雪茜和银海二人早看的出来蔣褚扉有那个心思,早早的跑到了一边去了。
沈心兰等发觉过来时,这院子里便是只剩她和蔣褚扉孤男寡女两个,气的她只跺脚,嘴里骂着:“两个好玩的小蹄子,回去定要扣了她们的银米月钱,可看她们还敢不敢!”
蔣褚扉却又靠的更近了些。手也不老实,只在沈心兰脸上轻轻的抚摸了两下,柔声说道:“哟,有气找奴才发,越发的有个主子样了,我倒是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个样,诶呀,失敬失敬。”
“你!你也只会气我,罢罢罢,谁叫我有事要求你,你要是不听,我等你酒醒了再来找你,也免得我自己难堪。”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叫你难堪了?”蔣褚扉又向前走了一步,那酒是上好的樱花酒,是难得一见的佳酿,便是喝了多了,也没有酒臭,反倒是带着点花香。
沈心兰被这花香熏得醉了,觉着自己两颊泛红,也不敢再看蔣褚扉那张勾人心魄的脸。
蔣褚扉却是难得见她这么一个娇羞的小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又欺身上前道:“诶哟,你不是团打的胆子嘛怎么这会子又不敢了,恩?”
“我。”沈心兰转头,一下对上了他的眼睛,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便跺了两下脚,骂道“你真真是个狐狸精,惯会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