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褚扉忍不住替她擦了擦眼泪,可沈心兰却挡了一下,故作坚强继续道:“我被赶出来之后,整整十天,都在城隍庙,甚至不是我藏得好,便是要被人卖到了窑子里去,也正是这个时候,我碰到了李端瑞,他这个男人倒是想的好,把我送到了宫里,我原以为他是要帮我,却不曾想是帮着苏皖晚找了个上好的挡箭牌,偏我傻乎乎的,当他是真心,现在想想,我也是真的蠢到了家,至于那后来的,你便都知道了,不需我赘述。”
沈心兰说完,沉默着,擦了半天的眼泪。
蔣褚扉轻柔的抚摸她的后脑,自己也缓缓道:“我又比你好的道哪儿去呢?我不过也是个可怜虫罢了,我娘是跟着我外祖来朝贡的胡女,被父皇,看上了,接到了宫里,可男人都是喜欢个新鲜,她又没有母家在身,失了宠,生了我之后被人一棍子打死了,我一个人在宫里,什么下贱的事儿都干过,五岁之前,我都没有读过书,至于这后来的,也是我自己碰到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怜惜我小小的一个,便把我接到了身边养着,我到了十岁,太皇太后殁了,可那时候,我也学会了怎么保护自己,到后来,我的那些传言你大约也都知道了。”
明明是悲惨的过去,他却讲的云淡风轻。沈心兰忍不住转过头来,好好的看了一眼这个男人,见他眉目如画,又是同自己一样带着些异域风情,看着他,就像是看见了一面镜子,忍不住对他产生了些不一样的情愫,甚至是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他的脸。
不带半分亵渎,只是单纯的像是看着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一般。
蔣褚扉感受到了那只手上淡淡的温暖,也不多言,只闭着眼睛好好的感受,半晌,两人竟是像魔怔了一样,怎的都分不开。
沈心兰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竟是突然吻上了蔣褚扉的唇。
也许是因为酒,也需是因为月色太美,她只是静静的贴着他的嘴唇,他也是一样,没有过多的动作,就像是动物天性中对同类的安慰一样。
沈心兰感受的到,这个男人,和她是真正的同类。
良久,二人才稍稍分开,却没有半丝的情。欲在里面,不过分开后相视一笑。
沈心兰好赖收拾好了些心思,又道:“那我们,以后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了,我也不叫你王爷了,怪生分的,你叫我心兰就好,我就僭越着叫你褚扉把。”
“何故这么麻烦,你叫我阿扉就好。”
沈心兰点了点头,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又道:“你可能帮我一个小忙,对你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可是关于这孩子的事儿?”
“正是,我便是来求你,帮我把这个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掉了,这样我也好继续下一步的计划,我是怎么也不会让这对狗男女有骨血留在世上的,便是我自己的女儿,现在流落在外了,我也能不认了她。”
蔣褚扉啧啧了两声,说玩笑一样的打趣道:“你倒真是个狠心的人。”
“阿扉这么说,我可不服气,阿扉却是比我还要狠厉上千百倍,可是没资格这么排揎我的。”
“你倒是说的好,我确实和很想帮你,但这次我也是爱莫能助,谁曾想这太医院突然因为李芸香的问题,来了个大清洗,我放在里面的人竟是都被送回了民间,现在若是再往里面放人,须得好久的日子了。”
“最快需要多久。”
“细细算来,最少也得半年。”
“那断断是不成的,半年,孩子都生下来了,这必然是不成的,你可还有别的法子?”
蔣褚扉摇了摇头:“这次却要全部靠你自己了,若是其他我自然会全然的支持你,只是这一点,我却是帮不了你了。”
沈心兰只能是遗憾的摇了摇头,却又问道:“你可知道苏皖晚有什么喜欢的,我听人说她还是未出阁小姐的时候,你也曾讨好过她。”
这话说出来,没得像是吃醋的,沈心兰说出了便后了悔,可世上哪有后悔药?
好在蔣褚扉却没有用这一点来打趣他,反倒是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心兰,好妹妹,你可惯会那我说笑,什么讨好不讨好的,不过是外人瞎传唤的罢了,我哪里对她有什么别的心思,不过是适当的礼数罢了……”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说这么多,我只问你,她可有什么偏好的?”
“这倒是有了,苏皖晚她最喜欢那些稀奇的东西,莫说是什么珍惜玩意儿,只要是别人没有的,她都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