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茜皱了皱眉头,问道:“主子的意思是?”
沈心兰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说道:“这栖梧宫的人个个都太过邪门,一会子聪明绝顶,一会子又愚钝不堪,一时间,我也分不清了。这回是我的失误,算漏了还有这么一出,终究是我办事不够妥帖,才闹出了这么一出,该是我道歉,对不住你们才是。”
“主子这说的什么话。”雪茜摇了摇头,“有再多的不是,那也是下人们做事不完善,怎么有主子思虑不周这么一说,再说,栖梧宫这最近发生的事儿也太多了些,主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且走一步看一步,小心提防就是,只别让人钻了空子就是好的,还管她什么对的错的。”
“你这话倒是叫我宽慰了不少,若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向来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难为你陪着我在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呆着。”
雪茜笑了笑,没在应答。
这后头的事儿,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
约莫过了三天,那不请自来的客人,又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客厅的罗汉床上。
沈心兰方才醒了,早膳还没用上几口,便听到了桃子报信,说是那位采女又来了。
沈心兰一口莲子羹还没吞下,身后帮着篦头发的银海却是猛地将手里的篦子摔在了桌上,骂道:“就她一个不要脸面的,天天往咱们宫里跑,一日日的也没见她有多好心,自己过不下去了,就找娘娘来了,想要娘娘来给她撑腰,背后里还跟栖梧宫的女人不干不净,天底下哪有这样没皮没脸的人!”
沈心兰扑哧一下,安慰的拍了拍银海的手道;“你同她也没见几次面,怎么到成了冤家?你若是在那栖梧宫受了气,回来撒变好了,怎么要对个外人撒气?仔细被捏着了把柄。”
银海吐了吐舌头,把篦子递给了一边的雪茜,自己退到了一边,脸上还是不悦,气的竟是跺了跺脚。
“我就是看不惯她嘛,亏她还是大家小姐呢,竟是这么的没有规矩,只想着来攀龙附凤,呸,真是不要脸了。”
“你也知道她不要脸。”雪茜在银海头上弹了一下,却也不见是真的动了怒“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人,你又何苦自己给自己找些不自在,别想那么多,好好坐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你先停主子的话,去外面跟着那几个从栖梧宫跑出来的小丫头,听听她们在说什么,我看她们几个不想是嘴巴严实的,你只管去她们身边问就是了。”
银海点了点头,翻身跑了出去,等她远远的连影子也看不见了后,雪茜摇了摇头道:“这孩子,太沉不住气了些,这么久了,也没见她由什么长进,真是叫人担心死了。”
“你也不要太过急躁,银海这丫头聪明的很,也有自己的盘算,倒是你,什么都管一管的话,自己反倒是会吃不消,不若就这么放手了,也算是个好的。”
雪茜还要说什么,外头的宫女进来催了几下,雪茜心知现在最主要的是应付那个难缠的李芸香,她要说的话也只好作罢。
二人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走到了大堂,正好看见了还在添茶的李芸香。
见她们来了,李芸香脸上猛地绽放出了一个笑脸,熟络的像是看见了亲生父母一样,激动的上前行礼道:“拜见姐姐,有几日不见姐姐了,可叫人想的紧。”
沈心兰脸上端着一张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却也不回答,只径直走向自己的位子,半晌才道:“不知李采女今日来又为了何事?”
李芸香却决口不提自己来的目的,只笑呵呵的问道:“姐姐这几日过的还可好,吃的怎样,谁的怎样?”
她这样的真诚,若不是真的知道她的为人,沈心兰险些也要被她这作为偏了过去,只可惜,沈心兰也不是傻子,对她以前的做派是一清二楚,便是只把她这一番亲热的说辞当做是表演了。
“李采女若是只同我来说些没用的话,想必李采女是打错了注意了,虽然本宫整日都不算很忙,可终究也算不上是个闲人,李采女若是只为了说这些,那便请回吧,本宫这里没有时间陪着采女说些没用的废话。”
李芸香见沈心兰这般的不给自己面子,便也干脆豁出去了道:“娘娘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绝,嫔妾也不过是为了找娘娘联络联络感情罢了,娘娘若是嫌弃嫔妾,嫔妾不说了便是。”
“你既然知道,那就直说吧,本宫也么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听你在这儿扯天车地。”
李芸香见沈心兰如此的傲慢,心中的火气也有些压值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