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话可是当真?”李芸香见沈心兰点头应允,面上露出来几分喜色,脑海里甚至幻想到了沈心兰被关进冷宫狼狈不堪,自己又仗着蒋煜梵的宠爱,将苏晚晚踩在脚下的场景,若不是自己还有着大家小姐的矜持,只怕当场便能嚣张的笑出声来。
沈心兰见她这样的放肆,自然知道她这条鱼儿咬了勾,便是顺着她的意思,带着几分羞怯道:“只是本宫,没做过这样的事儿,倒是要劳烦妹妹,替本宫操劳操劳了。”
说着,沈心兰上前走了一步,熟络的拉住了李芸香的手,又拍了两下。
李芸香见着阵仗,自然是喜上眉梢,得意之色怎样也收敛不住。便是毛遂自荐道:“娘娘,莫说这样的话,算得上什么操劳,只求娘娘一举得男后,别忘了嫔妾才是。”
沈心兰故作羞涩的把脸低着点了点头,又说了些无用的话将人哄了出去,等外头报信的丫头称走远了,这才叫银海带着一个小盒子偷偷溜去了她的住处。
这些天她巴结来巴结去,竟是叫宫中不少的人以为她攀上了高枝儿,给她从那个不见天日的破地方安排到了如今御园东拐角一处还算清幽的宫苑——骊歌馆。
这骊歌馆虽不是多么雍容华贵之地,可比起她之前住的地方,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沈心兰知道这消息也是有些讶异,不过讶异归讶异,该做的还是要做。早早的吩咐了宫人去蹲守,如今也算是把整个骊歌馆摸了个透彻,只是放上些东西,做个手脚,不成问题。
等银海笑嘻嘻的回来后,沈心兰自知这一切都算是准备好了,只等着鱼儿咬钩。
而那头栖梧宫,极其少有的,宫里宫外都是一片喜色。别无他因,只看那苏皖晚一张得意的脸,便知是什么原因。
苏皖晚只斜倚在罗汉床上,听着李芸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絮絮叨叨的说着。
她打了个呵欠,摆了摆手,止住了李芸香一张絮叨的嘴,不耐烦的问道:“既然事情办妥了,你也就退下吧,本宫乏得很,你可别在这儿碍着本宫了,退下吧。”
李芸香被她堵得脸发红,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这样的使唤,也着实是叫她抬不起头,只能是在心里把苏皖晚骂的狗血淋头,面上还是得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可才走到一半儿,苏皖晚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又猛地唤住了她,问道:“等会儿,我记得,你说是要抓死了沈心兰秽乱后宫,在宫中使用魅惑药物,这主意,怕是要把皇上放到她那宫里去吧。”
李芸香没想到苏皖晚会问这个问题,只好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头,苏皖晚却猛地一拍桌子骂道:“你这是要本宫把皇上放到那个狐狸精的身边儿去?你可真是打的好算盘!”
李芸香见苏皖晚动怒,哪里情愿自己的计划在这么一个环节上出了问题?只好是跪下半是解释半是哄骗道:“娘娘,嫔妾自然知道娘娘心有不甘,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是娘娘不把这个心头大患除掉,只怕腹中龙嗣也会受到波及,沈心兰此人心狠手辣,想着长宁公主那般天真可爱的小女孩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您腹中还未出生的婴孩?娘娘三思。”
苏皖晚听罢脸上才稍微有所缓和,可到底还是不情不愿,自己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心甘情愿的分出去?
可想到孩子,苏皖晚的眸子一暗,这一胎至关重要,她的情况,太医也同她摊了牌——只能保住这一胎,若是这一胎不保买哪儿日后便再无生育的可能,她的前程,她的荣华富贵,全部就在这一胎上了。
沈心兰,这么一个心头大患,一日不除,她便一日不得安生,为了保证蒋煜梵不在她孕期常驻梅苑小筑,她费尽心力的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留宿蒋煜梵,已经成了后宫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碍于情面,众人都没再嘴巴上说,可实际上,她也糟了不少的暗恨,便是她父亲并几个兄长,也在朝堂上吃了几个暗亏。
先是丢了江宁织造的位置,现在巡盐御史这个肥缺上,也换上了别家的人,苏家的一大经济命脉,一下就去了一半,背后那么一个庞大的家族,一下也是不复从前那般鼎盛,这便是她任性一次的代价,若是不趁着一胎把沈心兰彻底铲除,只怕家族同她,也会生出不少的嫌隙。
可要她主动把蒋煜梵奉送给沈心兰,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多番踟蹰中,李芸香也摸不准她的主意。这些时日,李端瑞同她可谓是断了联系,竟是连一封回信也没有,往日里家族还会利用在宫里的关系,给她送上些银两,用以打通人脉,可现在,已经断了这一项来源,就是生活也差了不少。
光凭采女微薄的月例,不过是堪堪够糊口罢了,哪里还能在宫中办事?此刻若是不利用这两个嫔妃之间的争斗爬上位,那不仅家族把她彻底的遗弃,就是在宫里也没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