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兰几乎可以看到唾沫星子飞到了自己的头发之中,眼前的男人像是一头暴躁的野兽,恨不得冲过来将自己的血肉都撕咬殆尽。
她心里冷笑了一番,却还是保持着平静,柔声道:“臣妾不知皇上因何而愤怒,不过皇上既然是在怪罪臣妾,也该告诉臣妾是因何而愤怒,不然臣妾真下可真是摸不着头脑。”
“摸不着头脑,好一个摸不着头脑!”蒋煜梵甚至想一拳打在眼前这个艳丽的有些过分的女人身上。
她怎么敢,怎么敢对他的血脉下手!
蒋煜梵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了心头的怒火,骂道:“沈心兰,朕没想到,你竟是隐藏的这么深,往日是朕看错了,竟是把你这么一条毒蛇看做了纯良无知的兔子,呵呵,朕真是,犯了这么一个天大的错。”
沈心兰没有急着辩解,只是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射向蒋煜梵的眼睛,没有一丝的躲闪,全是坦荡。
半晌,心兰方才道:“昕阑不懂,皇上所谓何事。”
她的平静太过,到了云淡风轻的地步,这越发的让蒋煜梵心头火起,他全然不敢想象,屋子里的女人,母子能否安全无恙都还是个未知数,这个始作俑者竟是这么的满不在乎。
他气的大骂道:“你还有脸来问我!若不是你在婉儿的饭食中下药,婉儿现在怎么会性命垂危!”
“下药?”沈心兰轻声的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无奈“皇上就是这么想臣妾的吗?臣妾在皇上心中就是个这样恶毒的女人吗?皇上怎么不由分说就把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安排在了臣妾的头上,这是要臣妾日后没法做人。”
蒋煜梵听了越发的怒火中烧,再顾不得什么涵养,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一包药粉,猛地甩在了沈心兰的脸上。
药粉包在一瞬间破裂开来,白色的粉末一块一块的沾在沈心兰的脸上,瞧上去分外的狼狈。
沈心兰伸手擦了擦眼睛,又望向蒋煜梵道:“皇上,就是随意用一包东西,来定臣妾的罪吗?”
“随意?”蒋煜梵冷笑了一声“好一个随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沈昕阑,今日就算你是诸葛转世,有一张舌战群儒的嘴,也逃不开这个大罪!”
沈心兰失望的看了看蒋煜梵,心道自己还会对这个男人心软,是自己犯,贱。
“敢问皇上,何为人证,何为物证,又是谁的证词,给臣妾定了罪?”
“物证,就是这作孽的东西!”蒋煜梵指了指掉在地上的药粉包,转头又看了一眼正拼命把自己往角落里面缩的李芸香“人证,便是李采女了。”
“是嘛?”沈心兰微微一笑,默默走向了李芸香,等到了她身边才接着道“那么请问李采女,可以给本宫说说,你的证词吗?”
李芸香这行为本就是过河拆桥,因而此刻被沈心兰恶狠狠的盯着,心里也是发虚,只支支吾吾道:“娘娘,您自己做过的事儿,怎么能不承认?那日您找嫔妾过来……说……说要跟嫔妾诉苦,抓着嫔妾的手便说这宫里只有嫔妾这么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其他人您都信不过,然后就同嫔妾讲这段时日,因为淑妃娘娘独占一份圣恩,让您多日的独守空闺,好生的寂寞,又说那孩子本该是您的,不该是由淑妃娘娘诞下,说了好多……最……最后就交给了嫔妾一盒点心,和这几包这个药粉,说是西洋的珍贵糖粉,最适宜搭配点心。嫔妾素日都受淑妃娘娘的照顾,因而得了这珍贵的东西,不敢吃独食,赶忙给淑妃娘娘送了过去,淑妃娘娘很喜欢这个电信,撒了所谓的糖分,吃下去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沈心兰冷笑了一声,端着温和的微笑望向了蒋煜梵,问道:“皇上,您相信这一番说辞吗?”
蒋煜梵见沈心兰坦坦荡荡,又想到素日来的浓情蜜意,终究是有些不忍,只把头别了过去。
沈心兰在心里对这他翻了个硕大的白眼,转脸又望向李芸香道:“那本宫有几个小小的疑惑,不知李采女能不能替本宫解惑?”
李芸香心头笼上了一层不好的预感,可又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点了头。
沈心兰便是问道:“妹妹说本宫拉着妹妹诉苦,还说本宫只相信妹妹一人?”
李芸香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嫔妾听了也是大吃一惊。&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