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既是给自己开脱,也是在笑皇后是个蠢货,堂堂的虞家大小姐,大周朝的皇后,竟是会听信奴才的风言风语,故意为难她一个为大周绵延后嗣的妃子。
这话听得皇后诛心,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是皇后,是整个大周朝最尊贵也最大度的女人,皇后若是同一个妃子置气,那便是有矢妇德。
她心里一万个恨不得把苏皖晚的嘴巴撕烂了,可脸上还是得虚与委蛇,安慰性的说道,“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谁敢说妹妹的不是,妹妹,可是宫里第一金贵人。”
“金贵不金贵,也不是妹妹说了算呀。”苏皖晚是个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房的人,接着又嘲讽的看了皇后一眼“这可得要皇后娘娘说了算。”
皇后因此,脸上很是不好看。
“妹妹真是爱说笑了。”
见皇后脸色不好,苏皖晚也自知不能得罪嘲讽的太狠,干脆就把怀孕这张大旗扯了出来,毕竟,怀孕,可是她最好的护身符。
“不过是怀了孕,嘴巴里闲着,喜欢唠叨几句罢了,要是年纪大一点,怕不是要被别人说是个糟老太婆。”她摆了摆手,风情万种的一靠,竟是把皇后也比下去了几分,比皇后更有雍容之态。
皇后心里冷笑了一声,嘴上也变了调子,“妹妹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哪里说得上这样的话。妹妹可是这宫里最美的芍药花,哪里就老了?”
可芍药花,再美再艳,这辈子也不可能变成牡丹。
这便是拿身份做文章,说她苏皖晚这辈子也只不过是个妾罢了,花相芍药,一辈子也不过是辅佐花王牡丹的一个下人罢了。
若是往常,苏皖晚定是会嘴巴里放刀子,可今日,她却觉得要避其锋芒,并不理会皇后这句话,只自顾自的说道“这宫里啊,花开了,一茬接着一茬,我呀早就老了。”
皇后也晓得穷寇莫追的道理,接了话茬,“你真是爱说笑,好了,不同你谈这些了,今儿要你过来是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儿啊?可是什么天大的要紧事儿,若不是,派人送信过去就好。”
“真是天大的要紧事儿,妹妹向来受宠,这宫里的女人啊难免有些不服,这外头都是些流言蜚语,对妹妹来说也不好。”
“哦,是吗?”苏皖晚冷哼了一声,却也不追究,只摆了摆手,做不在意状,“那些流言蜚语,听不听,无所谓了。”
皇后却不管她是不是贵要把话题岔开,只说道“本宫是要同妹妹说这个事儿,今儿,我可帮你请来了一个能人。”
“谁呀?”
“可不就是这位妹妹吗?”
说着,皇后指了指坐在一边看戏的沈心兰。
苏皖晚顺着皇后的手指看了过去,故作惊讶的捂了捂嘴,“哎哟,原来是你呀,别来无恙啊?好些日子没去瞧你了,你看,我猛的一看都不认得你了。”
她这样低劣的挑衅,沈心兰是不予理会的,只叫她一拳头打到棉花上去,看她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可比呛她几句来的爽快,“淑妃娘娘,千金贵体,这贵人向来多忘事儿,不记得嫔妾也是应当。”
“哦,本宫可记起你来了,你这嘴可是向来得理不饶人,本宫这个事儿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见她不理会自己的挑衅,苏皖晚更是过分,这话若是穿了出去,对沈心兰的名声便有了很大的影响。
可偏偏,名声这个东西,是沈心兰最不在乎的东西。
她只谦卑的低头,像个真正怕事的低阶后妃一般,恭敬道:“能让娘娘记得,也是嫔妾的福分。”
看着自己不只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苏皖晚脸上也不好过,只能强行把话题扯了过去,“好了,不同你打这些嘴皮子仗,进而也是想听听皇后娘娘有何高见。”
“啊,本宫也没有什么高见,不过是想着,你们俩儿,向来这个关系也不算太好。就想着,让你二人,进而在本宫的见证下,和好如初,这样,也算了了本宫一桩心愿,叫那些人瞧瞧,这后宫里,关系不好的人,现在也尽释前嫌,他们也不好意思再说些疯话。”
“是这样啊,娘娘,您瞧您说的,妹妹哪有那么小心眼儿啊,不过是些女孩子间争风吃醋的事儿吧,哪还劳您大驾。”苏皖晚看了沈心兰一眼,眼神里带着能杀人的冷光。
可这样的虚张声势,沈心兰何曾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