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一茬,落了一地的红,一转眼御园的荷花都开了,蝉鸣伴随着让人烦躁的酷热,裹挟着暑气,席卷了整个太明宫。&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这斗大的日头顶在头上,晒得人口干舌燥。
沈心兰慢悠悠的顺着回廊的荫蔽,静静的走在鲜少有人路过的小道上,许是因为人烟稀少,这条路倒是比在宫里更为的清凉。
雪茜看了沈心兰一眼,见她煞白着一张脸,本就白净的脸蛋现在呈现出了病态的苍白,额头叠着薄汗,想到她才出了月子没多久就跑了出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
“娘娘,您怎么也来了?不是说好了只有奴婢过来瞧瞧吗?您怎么也过来了?”
沈心兰虚弱的笑了一声。
“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天才入伏,热气从地面开始朝着人蒸发,就连鞋底也是烫脚的,沈心兰身体还未完全休整好,此刻也是强撑着出门。
只因今日,她要去见一个人,一个被她亲手送到了冷月宫的人。
“娘娘这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不必在想那些事儿。所谓称王败寇,您赢了,根本就不需要去管那些输家过的如何。”
沈心兰少有的仁慈,却让雪茜嗤之以鼻,她敬佩沈心兰的冷静,却也为沈心兰的妇人之仁而感到可惜,不过这也怪不得沈心兰,只因她是个女人,总会被一些情感牵绊,沈心兰再能干,可终究也是凡俗,总会有七情六欲,加上她早死的女儿,她心里尚留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
被她送到冷月宫的长宁公主,就在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对于长宁,沈心兰可以选择遗忘,却不能选择置之不理,她原以为自己能忘了她,但她高估了自己。
此刻面对雪茜的质问,她也只能有些心虚的叹道:“我终究还是不忍心呀。”
“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这宫里弱肉强食是本分!您赢了,自然就可以享受。那些人输了,也只能命如草芥一般的呆在这个脏乱的地方。”
“话不可这么说,虽说是她们算计了我,可我这下手,也是有些狠了,她不过是个孩子,这么小又一个人呆在这,这宫里的人拜高踩低向来是常事,眼瞧着它已经没了恩宠,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从前还有她母妃帮着她,虽说不是什么高的位子,但好歹也有人庇护,谁都不敢小瞧的道具,她自己也还得蒋煜梵的欢心,过的也是金枝玉叶的日子。现在换到了这样一个地方。这里的人又个个轻贱她,她心里想必是难过的。”
沈心兰摇了摇头,对于长宁,她内心也是复杂的感情,长宁让她想到自己失去的那个女儿,见了她,她内心总有说不出的愧疚,就像是蒋煜梵对她的愧疚一样,是无法言说,也不好寻找的情感。
“娘娘,对她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心狠,这世上只有您对自己是最好的。”
“这道理我都懂,我是个心狠心冷之人,这一点我比你们都清楚,你也不用恭维我,奉承我,我不是你们口中那个亲善仁慈的人,那不过是个假面罢了,我这个人,心黑呀。黑的像冰冷的石头一样。我这个人心黑,右手很,对什么人都下的去手,本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又狡诈,善于伪装。这么想想,我还真不是个东西呀。”
“娘娘怎么能这样轻贱自己?娘娘虽说做了一些事情,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
“你这话若是让别人听到了,怕是要落人口舌了呀。”
“这会儿她们又敢说什么?顶多拿着这个话柄不放。不过嚼一嚼舌根罢了,这样的事儿可闹不到哪去。”
“你说的也是,不过,长宁那里,还是你先去看吧。”
二人横跨了几个没有人居住的小院子,又绕了小路,这才找到了在太明宫最深处,也是最偏僻的地方——冷月宫。
这冷月宫原本并不是冷宫,相反,她是这宫里避暑的圣地,只是太祖的三位太妃为了争宠,在这冷月宫中爆发的了争吵,更是闹出了人命,这冷月宫因此便变得不详了起来。
等到了蒋煜梵执政的初期,这冷月宫便被彻底的闲置到了这个偏僻的角落,就连冷宫也算不上,如今长宁在这个地方居住,与幽闭也没有两样。
沈心兰才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刺耳的牢骚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