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到了小暑,宫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冷月宫的公主不慎溺毙,这件事原本是会大张旗鼓的大大操办一番,但不巧这公主的母亲乃是罪妃,不得入皇陵,这位公主怎样处理就成了一个难题。&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最终,也是皇后开口,从轻处理,以郡主礼下葬,至于那位公主的死因,却没有人去追究。
对此,沈心兰也早有准备,宫中人心凉薄,这不过是个常态罢了。
比起为长宁的事懊恼,她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把苏皖晚彻底的扳倒。
苏皖晚失子,苏家也失去了最大的旗子,走投无路之际,苏家说不定会狗急跳墙,拉着虞家,拉着王府一起跳火坑。
如今朝堂之上,王府显然成了苏家,虞家,李家之外的第四势力,打破了三足鼎立的局面,这局面便更加的扑朔迷离。
沈心兰如今乃是王府一派,虽是暂时没有人看出,但也要为以后铺路,如今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按理来说,大臣们再拦着,也不能拦整整三个月,可这晋封的诏书还是没有下放,不由得,就会让多想。
但好在蒋煜梵也没有去苏皖晚那边,这整整三个月,除了每个月同皇后的合房之日,蒋煜梵就像是转了性子一般,每日都埋在书房之中,甚至连后宫都恨不得再不踏足。
这等情况,若是太后还在,必定是多家规劝,但此刻太后不在了,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女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蒋煜梵的眉头,该做的,是明哲保身。
但这诏书不下方下来,沈心兰永远只是一个美人,连九嫔都不曾踏入,着实是有些尴尬。
不过她自己虽是有些着急,但也不曾表露出来,就像是还未出阁的闺秀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梅苑小筑安心的绣花。
这日是日头有些晒眼,沈心兰觉着有些晃眼,一个不小心,手指扎出了一颗血珠,滴在白绢之上,分外的打眼。
“娘娘,歇一会儿吧,整日的绣花,也是费眼睛。”
雪茜收起了沈心兰放在桌上的绢布绣绷,取来了早就准备好的明目药茶,像是老妈子一样,盯着沈心兰喝了整整一海碗。
“我若是不绣,怕是不少人都要往我这梅苑小筑来晃荡,那我这宫里的门槛岂不是都要被踩烂了?”
沈心兰擦了擦嘴角,手指在方才白绢的血迹上又蹭了几下,蹭出了个好看的梅花印。
“这后宫三个月不蒙雨露,皇后的清宁宫现在整日整日的都有人去求,娘娘要是不对外宣称身体不适要静养,只怕也是这么一个喧闹的局面,不过,这吵也有吵的好处。”
雪茜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焦急?如今王府的势力也是被进一步的压缩,若是在这宫里不能暗地的把苏家的势力削弱一番,只怕以后很多动作都做不来,且前几日,王府在江南的三处产业,都被贼人烧杀抢掠,蔣褚扉派了人去查,又查到了是彗星楼的手笔。
这背后操纵的人一日不抓出来,一日就是个祸害。
沈心兰心里也是遭乱,但她也清楚,自己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是要冷静,若是连自己都乱了方寸,这反倒是给自己找来了灾祸,这绣花也是为了静心。
雪茜见沈心兰一直强迫自己冷静,自己就更不能给她添麻烦,只好也强压着自己的心绪。
只可惜这安静的气氛没持续多久,远远的就听见了银海兴奋的声音,从院子一路传到了这寝殿之中。
沈心兰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个笑容,等银海进来了后,细细的帮她擦净了额头的汗,柔声问道:“什么事叫你这么高兴成了这个样子?瞧你高兴的,像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一般,快同我讲讲。”
银海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一对明亮的眼睛笑成了弯月:“奴婢刚回来,在门口,正和桃子聊天儿呢,您猜奴婢看见了谁?”
沈心兰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谁呀,你便同我说吧,不要卖关子了。”
银海拉着沈心兰的袖子,忸怩的撒了个娇,“娘娘您猜嘛,你猜嘛,不猜就没有意思了。”
雪茜在一旁看着,在银海的头上点了一下,故意虎着脸,“银海,我不是同你说了吗?别在娘娘面前卖关子。没大没小的。”
银海吐了吐舌头,却不生气,只把头转了过去,娇嗔道:“姐姐你也说我,我不高兴了。”
沈心兰在一旁笑了笑,把银海转过了身,“你今天只说你的,我待会罚你姐姐,罚她不许在训你,你只同我说说。到底是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