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湛的衣袂上却还是干净的找不出一丝瑕疵,就连绣着回字云的墨色长靴上都找不出般块泥巴。
但他不嫌弃的抱着我,紧紧地抱着,虽然很霸道,却让我被软化的心田吹进了一阵又一阵的暖风。
“万一就是那几个山洞呢?”
“没什么,比让你吃早饭更重要。”
赢湛不容拒绝的说着,便纵身往山崖下跳跃,一气呵成的动作堪称完美,我却吓得立刻化被动为主动,恨不得变身无尾熊抱紧他的身体。
“喂、喂、喂!慢、慢、慢点!干嘛跑、跑、那么快?!”
好丢脸,我居然吓成了结巴!
赢湛嘴角的浅笑悄无声息的勾出了更多的弧度,“现在回家,还能吃到王婆做的早饭。”
“可你不是不用吃食物的嘛?”
“但是,为夫想吃你。”
“啊啊啊啊!”
赢湛坏心眼的加快了下山的脚步,我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好似过山车一样,眨眼就抛到身后。
等我好不容易习惯了这种飞驰,外婆空洞的双眼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们回来了。”
赢湛将我轻轻的放到地上,迈着大步,自如的走进我的家。
外婆笑眯眯的目送他进屋,似乎对这个姑爷甚是喜欢。
可一转身,她就收起了笑,紧绷着一张写满了担忧的老脸牵着我的手将我带入了她的房间,关进房门。
她从陈列着许多稀奇古怪法器的柜子上,摸到了一只黑色的瓦罐,塞进我怀里。
“前几日,外婆出去办事,收了这两只水精。元宵,你回西山医院之前,先去一趟塔云山上的道观,一定要背着黑瓦罐诚心的到道观中每一尊仙人像前都焚三炷香,磕三个响头之后,再去道观东侧外墙下找一处隐秘的地方,把黑瓦罐埋下去。切忌,一定要挖到地下一米的位置,才能填坑……”
外婆慎重的重复着当年我听过的那些话。
我掀开了盖在黑瓦罐上的封布,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四只在黑暗中发出莹莹绿光的眼珠子,正趴在坛底眼巴巴的抬头望着我。
是小深和她的母亲!
没等我控制好激动的情绪,一滴泪就从我的眼眶直直的滴进了黑瓦罐里。
还好外婆双目失明,看不见我反常的模样。
我洗了洗鼻子,“好,我明天就去。”
外婆给我倒了一杯水,在茶杯里放了几片晒干的紫苏,“鼻子嗡嗡的,喝点药茶别感冒了。”
我没有感冒,但这杯紫苏泡的茶却能治愈我奔波了两千年的心境。
“这段时间,外婆出一趟远门,少则七日,多则就说不准了。”外婆的床上已经放了好几年折叠整齐的衣裤。
我一个激灵,追问道:“是去新疆?”
“哎,你就别问了。”在外婆的观念里,我还是那个涉世不深,又不懂道法的小姑娘。
她不想让我知道太多,更不会让我去涉嫌,所以宁可闭口不谈。
我知道外婆此行是为了查询墨玉棺椁中的尸身和阴兵兵符的下落,也知道外婆这一去就会变成泥人。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一把抱住外婆被岁月无情压弯的后背,止不住哽咽:“不要去!”
“元宵,你怎么了?”外婆拍了拍我的手背,转过摸我的泪,摸到了我抑制不住的泪。
我不知如何告诉外婆我所经历的一切,只能将兵符取出,送进外婆爬满了血管的沧桑老手中。
外婆仔细摸了摸兵符,神色大变,“你怎么得到它的?”
“是……”
我吞吞吐吐的不知如何是好,外婆借了我的话,“是姑爷?”
“……”我的沉默,被外婆当做了默认。
“外婆知道了,你去吃早饭吧,外婆煮了面条。”外婆抱着兵符似乎松了一口气,将床上的衣服重新塞进衣柜里。
我也松了口气,外婆不去新疆,也就不会遭遇危险变成泥人。
“兵符事关诸多百姓生死,外婆现在要将它封印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晚饭前回来。”说完,外婆便用一块红布将兵符包裹起来,神秘的走出门去。
只留下我和赢湛相处。
这下我有点尴尬了,赢湛慵懒的躺在藤制的摇椅里,单手支颌,深邃的眼眸自然的低垂,若有似无却又仿佛无时无刻的盯着我。
这样的目光,就像是部落里的头狼随时准备将我这块刀俎鱼肉吃干抹净~~~
我像只鹌鹑一样绕过他的摇椅,走到神龛前,点燃了三支香,恭敬的对着神龛第七层,那个贴满了镇邪符的骨灰盒拜了拜。
“夫君,用早餐!”
赢湛嘴角微翘,兴致盎然的感受着香火的滋味,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十分暧昧的向我勾了勾。
“过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