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隶属孟长弓麾下的人马,孟长弓自然难逃其咎,当即道,“皇上,在微臣眼皮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微臣管教不严,还请皇上赐罪。”而他麾下的两名副将,罗德成和曹通也是当即下跪,大呼请罪。
轩辕宸摆了摆手,示意三人起来说话,道,“你们三个人有罪,当然是要治罪的,但是不是现在,现在朕想听的,是对于这件事,你们有什么看法和想法?”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阵,曹通道,“皇上,恕微臣斗胆而言,轩辕朝的军队编制,一直都存在问题。”
这话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孟长弓罗德成等人脸色大变,而轩辕澈一直微微垂着的眉眼,也终于抬了起来,精光连连,显然很是欣赏。
“哦,曹通,此话怎讲?”轩辕宸并没有似想象中的一言就被触怒了,而是表示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垂询道。
“是这样的,皇上……”曹通虽然早年并没有过行军打仗的经验,但是毕竟有曹横那样一头老虎般的父亲,常年在曹横身边,耳濡目染,对行军打仗之事,悟性极高,这时就听他道,“皇上,轩辕朝的军队编制,乃是前太祖时候遗留下来的,太祖之时,适逢乱世,各方诸侯纷纷起义,揭竿称王,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太祖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扩充军队编制,事实上,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充足的编制之数,的确为轩辕朝之后赢来了数百年的和平。但是现在,情况却和太祖之时,大大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了?”轩辕宸问道。
曹通喝一口水,越说越是兴奋,朗声道,“皇上,一百年前左右,轩辕朝和北狄朝的先祖四处征战,各自用了大概二十年的时间,然后将隶属各自的诸侯小国,统一到了朝廷之下,并且统一了番号,削掉了藩王旗,自那之后,这片土地上,便只有轩辕朝和北狄朝两个王朝。近八十年的时间,虽然两个王朝之间有过不少磕磕碰碰,但是大的战争,却是直到不久之前,才发生一次,这也就是说,两国之间的战争,八十年才发生一次,但是在这八十年的过程当中,我们却不得不为了庞大的军队数量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掏空国库,乃至民不聊生,民众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轩辕宸点了点头,认同的道,“这个问题朕有想过,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办法。而且军队乃是一国立国之根本,岂能一言否决。”
曹通微笑道,“皇上,微臣并不是一言否决,而是从此次赤血旗和黑风旗的两大旗主看到了一丝危机。军队在战时的作用是守护江山,但是在闲时的时候,却是处于不断的内乱和争斗之中,军队中的攀比风气,也是一年比一年浓,说起来,还是军队的体制出了问题。不过有危机,却也有转机。”
轩辕宸眼前一亮,示意道,“继续说。”
曹通接着道,“皇上熟读史书,应该记得历史上有个小故事,叫杯酒释兵权。”
轩辕宸沉吟一会,似乎明白了曹通的意思,眼睛一望,孟长弓会意,屏退左右,立时大厅内的侍卫和佣人全部离开,只剩下在座的几人。“说下去。”
曹通道,“太祖之时,四处征战,为了能够有效的发挥军队的效率,是以将军队的编制分的很细,以便于在战争忽然爆发的时候,各个统领拥有各自独立的领主权,在这种特权制度下,虽然各个旗主的品衔低于将军,但是很多时候,却可以不用听命于将军的话,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种情况,在太祖之时,平乱各方暴乱,可谓功不可没。但是现在是太平盛世,这种制度,却是存在明显的弊端了。微臣虽然来烟霞城的时候不长,但是在此次和北狄朝的战争之中,却也是深有体会。各个旗主各自为伍,看似军队庞大,实则是一盘散沙,没有丝毫的凝聚力,这样的军队,恕微臣直言,如果真的遇到了虎狼之师,便不堪一击。”
曹通的话说到这里,大厅内的气氛安静到诡异,孟长弓罗德成脸色很是凝重,很显然在想曹通话语里的含义。而轩辕澈则是在把玩着手里的一个水杯,仿佛事不关已一般,而轩辕宸呢,则在急速思考着曹通话语里的某种可能性。
安静,大厅内的气氛安静到令人窒息。良久,轩辕宸才长叹一声,“曹通,虎父无犬子,朕今天是彻底见识到了,曹老将军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说完,声音一沉,道,“各位爱卿,曹通的话想必大家都听到了,朕仔细想了想,目前轩辕朝的军队编制,的确有如一盘散发,三军一共分有十八旗,十八旗的旗主各成一个系统,然后每军的六个旗主又成了一个大系统,三军十八旗成一个更大的系统,表面上看来,这般分配没有一点问题。但是实际上,如曹通所言,这里面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各个旗主拥兵自立,彼此好大喜功,奢~淫无度,战争之时,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愿意去配合谁。而在和平之时,而是无休止的争斗和无休止的攀比当中,挖空心思的掏空国库。试问,这种军队的存在,还有什么必要。”
最后一句话,声音清冷无比,质问的语气,让孟长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