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悦点点头,从善如流的让婢女给了他一颗大元宝,心想反正不是花的她的钱,她乐的全给了。
萧悦第一次化这么浓的状,许是觉得她不好看,天王派来了身边最老的教养嬷嬷过来,先是教了萧悦一个时辰的礼仪,又是给她上妆,上头套,整个打扮下来,最后萧悦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那个浓妆艳抹的都才能勉强称得上是美人的女子无语凝噎,第一眼看过去她还以为那是哪个刚才夜场出来的女子。
不怪萧悦觉得浓妆艳抹,虽然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这样,但这是她第一次化妆,难免有些受不了。
顶着一套重重的头饰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听到教养嬷嬷说什么一点都不远,其实走了都一个时辰了还没到,萧悦差点就要甩脸子不干了,天知道顶着几十斤东西走路是什么感觉,还踩着‘高跷’,走路不能晃动头上的步摇,累了不能叉腰喘气,还要见人就笑,逢人就盈盈行礼,她宁愿去面对唐区的无耻,宁愿再被游街一日,也不想受这种累。
路就是在萧悦无数次的咆哮中走到底的,当教养嬷嬷指着前面那个门后面就可以坐了的时候,萧悦提起裙子就飞一般的跑了过去,不理会身后的惊慌,她三两下的爬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而后十分自然的倒了杯茶一口吞了。
台下传来一片惊呼声,萧悦一抬眼就看到无数的目瞪口呆,顿时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你们去踩着高跷走两时辰四个小时试试。
天子易咳嗽两声,刚想说话,就见左边一排的其中一个男子跨步出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萧悦,单膝跪地,对天子易道:“天王赎罪,敢问此女可是季枯月?”
此话一出,面场哗然。
谁不知道那个位置是即将册封的悦妃的位置,就算那女子是季枯月,唐区这般说话,难免让众人心生疑虑。
萧悦讶异的看着唐区,心想他怎么没被关进去?再听到他说的话,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只是面上却不露半分,心里想着,这个人,天生就是来和她作对的吗?莫不是真想娶她为妾?
天子易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唐区的目光带着不善,“是又如何?”声音已经是暗含警告,聪明人都应该知道,天王动怒了,赶紧告罪离开。
“请天王息怒。”唐区不是傻子,知道这个时候该说让什么让天王息怒,可,“谁都知道,此女先前得罪过我,并且还曾向天王讨要,此女一直被我关在府中,却不知是如何成为。”
没有人知道,当他一回来就收到这个惊人的消息时是多么的心慌,她的突然失踪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已经心动,即便今日不能安全回去,即便他并不清楚此刻的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就是想多争取一点,再多一点,或许这样,就可以安慰自己安慰到她。
唐区的话没说话,但是看向萧悦所做的那个位置就一切尽在不言中,见天王面露怒色,便又补充道:“此女会些小聪明,唐区是担心天王的安危。”
这就是在怀疑季枯月的不怀好心了,萧悦撇了下唇,知道这个人是想将她救出去,可用的这法子怎么就不让人欢喜呢?
“世子!”
天王厉声唤了一句,所有的人都是一颤,纷纷低下了头。
他是想以此来压制住天子易,但天子易是何人?他从来都是我行我素,自认为所讲的话才是天理,若是赵王听到唐区这番言辞,肯定会思考仔细了再一一作答,但天子易不同,他很不高新自己所做的决断被人质疑,是以,见唐区屡说不听,眼看着就要恼羞成怒。
他眼里冒火,嘴角抿了一下,吐出两个冰冷的字,“慎言。”
竟是满含杀气!
萧悦皱眉,在千人大殿静若无声的时候开口了,“天王。”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看过去,天王面色缓了缓,扭头看她。
萧悦笑了下,对上唐区的黑眸,道:“我与天王一见钟情,世子事务繁忙,怎会记得我区区一个婢女?本来婢女离府最不济也该和总管说一声,可世子莫不是忘了,萧悦并未签下卖身契约,说到底,我与世子,也是没什么关系的呢。”
萧悦巧笑嫣然,唐区的脸却越来越沉。
“世子看护天朝,作为臣子,恐天王被我所祸,也是正常。”语罢,又扭头看向天王,笑了下,眼波流转,大方得体,宛若方才那个粗鄙的喝茶坐下的女子并不是她,“忠言逆耳,不过小事尔。”
天王一听,也是,不过是件小事,她都这么说了,他要是还计较什么,可不就是心胸狭隘?
台下大臣却是破涛汹涌,看向萧悦的目光眼含灼热,忠言逆耳,可不就是忠言逆耳吗?
唐区上前一步,还想说什么,萧悦却忽然朝他眨眨眼,意有所指的表明她不会有事,唐区受到信息,心下稍安,但到底还是担心,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却是频频的看向萧悦。
眼看着天王刚刚好看的脸色又越发沉了下去,萧悦却拿过桌上的酒杯,朝着天子易递了过去,道:“天王不开口让人退下,谁人敢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