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笑道:“你替你自己准备了最后一餐饭,这么丰盛,自己怎么不快点享用?何必要等我们呢?”少妇摇头道:“这么嘴硬可不好。”
叶言盯着少妇脸上厚厚的一层脂粉,吐吐舌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长这么丑,现在都还没嫁掉吧?”叶白在旁不禁哈哈大笑,莫沧雪也眼露笑意。这句话正好说到少妇的痛处,她年近四十,确实还未嫁人。
少妇这时已经有了怒意,尖声道:“你们当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叶白笑道:“一下子就生气了,看来是真没嫁出去。”话音未落,少妇已经一手抓了过来。叶白纵身后跃,直接从舱壁破壁而出。叶言莫沧雪一人出舱,一人却挺剑刺向一直默立在一旁的为下棋者倒茶的侍女。
侍女见这一剑刺来,脸上表情微微一变,侧身避过,不由道:“莫二公子好眼力!”
叶言直奔坐在船沿的少年而去,一出手便十分凌厉。
莫沧雪与侍女打出舱外,下棋的女子仍然在舱中未动。莫沧雪与侍女斗得正紧的时候,忽然听见几声轻响,似是暗器,忙侧头避过,几枚棋子便打在了后头的桅杆上,发出泠泠的冷光来。莫沧雪往舱内扫了一眼,果然看见下棋的女子右手微动,几枚棋子扣在她手心。
几人一动上手,船上的许多教众就一齐上前夹攻。叶白与莫沧雪离得近,叫道:“二哥,我和你一起!”后退数步,和莫沧雪背靠着背御敌。渐渐四周人越聚拢越多,叶白和莫沧雪长剑飞舞,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一时半会众人倒也无法逼上前来。只是那下棋的女子连发暗器,这才有些棘手。
叶言留意到下棋的女子和她手中源源不断发出的棋子,骂道:“暗算于人,卑鄙!”少年知道叶言所指,反而自然而然地说道:“魔教一向如此行事。”叶言一怒,顿时加紧了招式,沉音心法纷纷而出,汹涌的热流一下子从碧萧传了出去,连萧尖也变成了火红色。少年的功夫本来不亚于叶言,但根本未曾想到叶言竟会沉音心法,大惊之下,长剑脱手。
“白玉宫主是你什么人?”少年问道。少年没了兵器,叶言一下子占了上风,却不应答,刷刷数萧将少年逼退,反身一跃到了船舱的珠帘外,直刺进去。
这一跃、一刺快如闪电,舱里的两人毫无防备,都是一惊。女子正要来迎,却见叶言长萧一转,竟不是刺向自己,竟是直接架到了男子的脖子上!叶言眼睛往女子面前棋桌上的黑白棋子一瞥,喝道:“把这些棋子都扔到湖里去!不然我杀了你哥哥!”女子脸色一白,道:“你怎知他是我哥哥?”叶言道:“你们面目十分相似,又默契如此,我也是有哥哥的人,难道会看不出?”
女子担心兄长,生怕叶言真的下手,却不起身,直接用内力将棋桌上的所有棋子推送出了舱外,系数落入湖中。叶言这时才看出这女子腿脚不便。这兄妹两人,一个腿脚正常却武功低微,一个腿脚不便却武功高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叶言正要放开男子,突然想道:“这女子武功虽好,但平日若是和人动起手来,因她腿脚不便,肯定会大大吃亏。万一她哥哥当她的双腿呢?兄妹两默契,和一个人也没什么分别。那样的话,我肯定应付不来!”当即点了男子穴道,长萧一挑,举重若轻地将男子拖到了舱中女子够不到的地方,以防女子帮男子解穴。
女子脸色愠怒,但也不由暗赞叶言聪明,她猜的分毫不差。
少年见了此幕,心里也暗想道:“一剑堂叶三公子的妹妹,果然也是非凡的人物!”
叶言见少年弃了剑又上前来,几个闪避,趁机飞过人群,到了叶白莫沧雪身边。
叶白素来有“中原第一剑”的美称,是胜了少妇一筹的,但因为少妇攻势过于狠辣,也被缠得无法脱身,不由叫道:“你在七月神教中什么位置?”
“七月神教二当家,孤光!”
莫沧雪听见叶白和少妇对答,面色冷峻地问侍女:“那么你是三当家?”
侍女瞥了少妇一眼:“我功夫未必就输她了!”一掌化了莫沧雪一剑,“我是左护法,素影!”
叶言格了少年几掌,突然道:“你是右护法。”少年笑道:“为什么不猜我是三当家?”
“直觉。”
“不错。我的确是右护法,玄度。”
玄度先前用剑吃了亏,此番不敢再用,只用掌和叶言相抗。
叶言不由揶揄道:“你的剑呢?”
“你若用萧会吃亏,你还会用萧吗?”
“你用剑惯了,这下更赢我不过。”叶言一提气,热气自萧中源源而出,四周空气也热了起来,像是要着火一般,本来围在四周的教众因为抵不过热,练练退了数步。
便连莫沧雪也感到口干舌燥,他偏头望了叶言一眼,心中惊讶,却不去问。叶白本来焦急这样打下去终会筋疲力尽,七月神教人多,要是一轮一轮地上,迟早要败下阵来,陡然见到叶言施展沉音心法,忽然灵光一闪,叫道:“十七!现下只有一计可以脱身!你看到那船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