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耳塞衣团,听不见鹤鸣之声,但是见到远处天边双鹤背上各坐一人,疾速飞来,又惊又喜:“师父!是师父来了吗?”
其中一只鹤上的男子不等喝飞近,忽地一声长啸,贤王猝不及防,像是胸口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样,膝上琴弦一下子连断了三根。
叶白几人未除去耳中的衣团,因此浑然不觉,而孤光几人却被这一声长啸震得兵刃脱手。
厅外兀自群蛇密集,双鹤怕蛇,停在远处不敢靠近,鹤上两人却携手款款而来,似视蛇为无物。两人都是一袭白袍,长发飘飘,出尘不染,像是天神下凡。男子头戴白金冠,丰姿如玉。女子发悬白玉簪,光彩照人。二人都是四十几的年纪,看起来却仿佛只有三十出头。
女子每行一步,手一扬,随意掷出数百根细小的金针,竟无一不中,任它千数毒蛇,顷刻间已死了一半。叶言见了来人,带着一双朦胧泪眼破涕为笑,忙摘了耳中的衣团,示意其他人也一起摘了。她叫道:“师父!”在场的人都是一惊。他们见到白玉宫主漫天花雨洒金针的手法,早知道来者绝非泛辈,却想不到他们竟就是白玉宫主傅长亭与南宫千凝,更是惊为天人,纷纷行礼。
叶言此时陡然见到两位师父,喜不自禁,恨不得立马飞到师父身边,但她搀着叶白,担心还有蛇突袭,不敢放松,于是并未离开叶白一步。
南宫千凝看到叶言,高兴不已,柔声道:“是啊,师父看你来啦。”眼见叶言嘴上答应,手中提着碧萧,身子却是丝毫不动,明白过来,皱眉道:“这厅里怎么也这么多蛇?”傅长亭道:“无碍。”长剑出鞘,临空挥了一剑,众人只觉得白光一闪,便有千道剑气连珠般激射而出,厅中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听不到半点毒蛇吐信的声音。
连着贤王、几位七月神教的当家在内,众人无不目瞪口呆。传说剑气杀人,竟是真的!
叶白只觉得全身寒冷彻骨、牙齿打结,却还是以一副嬉皮笑脸的口吻道:“师……师叔,你……你们来得真不是时候……我……我都被咬了……你们……才来……”
“你都成这样了,还开玩笑!”
叶言心急不已,握住叶白中毒的手,发现他一只手冰得吓人,更是担心得不知所措。
南宫千凝赶紧走过去拿起叶白的手看,这时听见叶言突然喊道:“师父,他们要逃走了!”忙回头追加道:“长亭,让他们留下解药!”
傅长亭回头看向屋顶,见屋顶上一个女子脸颊上有一抹淡淡的金色弯月,又看见她手上的白玉短笛,微微一愣:“七月神教么?”虽是知道对方是魔教,但语气上仍是谦和:“弹琴的那位公子,解药留下,我不伤你性命。”
贤王抱琴站起,冷笑道:“就算你是堂堂白玉宫主,我又岂会怕你?绝不可能。”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羊脂玉小瓶,“解药可只有这一瓶。”
说完,手一倾,将一瓶粉末全倒了个干净。
叶言哭道:“不要!”那瓶粉末早已落入风中了。
傅长亭脸色一变,怒道:“好生无礼。”飞身掠上屋顶。
贤王几人几乎是全力施展了轻功,往七月神教回撤,傅长亭却没花一点时间就追上,一把抓住落在最后的夜明背心,一掌打得他狂吐鲜血,不一会就气绝而死。傅长亭还要再追,却听见厅中叶言哭声:“师父,我哥哥不行了!快救他!”心里担心,于是收足返回。
几人将叶白扶到内室躺好,叶白已然昏厥过去,双目紧闭,嘴唇发青,被咬的那条手臂黑得可怕。傅长亭替他把了脉,又翻看了他手腕的伤口,沉吟不语。
南宫千凝一手揉着叶言,不由也急问道:“白儿怎么样了?”
傅长亭摇头道:“他中了玄冥金蛇之毒。我无药可解。”
叶言一听,顿时放声大哭。
南宫千凝自责道:“都怪师父不好,晚来一步。”
“师父,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快救救我哥哥,救救他吧!”叶言突然揪住南宫千凝的衣角道,“白玉宫中什么没有啊?不就是一个蛇毒吗,怎么可能没药解?”
边说边哭,心里却是知道要是白玉宫中也无解药,天下定没别的地方能找到解药了,眼泪止也止不住,打湿了南宫千凝一大片衣襟。
许墨林在旁手足无措,既担心叶白,又不知道怎么样安慰叶言。
陈曦之颤声道:“傅前辈,您见多识广,再好好想想,当真没有救我三弟的方法吗?”
傅长亭迟疑道:“有是有……只不过……”
众人一听有办法,眼睛一亮。叶言一喜,急忙抬起头来,胡乱抹了把眼泪,急道:“不过什么?”
南宫千凝似也想到了,叹道:“不过太难。”
叶言紧握住叶白的手道:“再难都不要紧,我一定要救我哥哥。”语气坚决异常。
许墨林也道:“是啊,两位前辈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莫沧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