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惊道:“这些都有毒啊!”
百草仙子道:“这次运气甚好。玄冥金蛇之毒,正需要用毒来解,若要用药花药草,一时半会反而凑不齐的。”
百草仙子将三种花草磨成汁液,辅以千年甘露,一个多时辰以后,方才研制毕,用羊脂小瓶将药汁装好了。叶言一直在一旁候着,百草仙子将药瓶递给叶言,道:“玄冥金蛇的毒厉害之极,主药我已经给你配好,但这还不够,你回去后,用了刁竹、八角莲、丁罗卜、七叶一枝花、土木香各一钱煎成药物,再混以这瓶药汁给令兄服下,令兄便可无碍。这些药材我这没有,但并不罕见,药铺应该都有卖。”
叶言双手接过,感激不尽。
叶言离开已近半月,她挂念叶白,恨不得直接将解药送到一剑堂北堂中,归心似箭。于是当夜她召来白玉宫中的白鹤,详写了所需的其它药材极其煎法,连同那一小瓶药汁在鹤腿上缚了,托鹤先行北上。
叶言、莫沧雪、神女在百草庄中歇了一夜,第二日清早辞行。三人在一剑堂西堂牵了三匹马,加鞭返回。神女素来清冷寡言,孑然一身,不喜与他人同行,再兼莫沧雪与叶言又是一剑堂的人,中原魔教尚有芥蒂,更是不便。因此途中她便找个借口往另一条路走了,叶言与莫沧雪自知缘故,也不阻拦。
到了第八日上午,莫沧雪与叶言已达长安。当日天气明朗,风和日丽,进长安城时,叶言想着很快便能和叶白相见,不由心情畅快。莫沧雪道:“三弟的毒应该是解了,不知醒过来没有。”
叶言道:“我们再快点!”两骑风驰电掣般朝北堂而去。
两人在一剑堂堂前翻身落马,叶言连声唤道:“哥哥!哥哥!”迫不及待地奔进屋去。只是还未踏进门,忽然一阵劲风迎面袭来,吹得叶言衣带乱飞——
掌风!
叶言大惊失色,飞掠进屋,只见南宫千凝立在屋的中央,白衣当风,掌心中内力绵绵而出,整间屋子像是笼罩在一片和煦春风之下。站在她对面一人,正持剑相抗,却双目猩红、表情狰狞,虽被南宫千凝的掌力隔在一丈之外,但杀气腾腾,手中的剑发出铮然长响,剑尖已舞成骤影,仿佛随时可以破掌刺出。
南宫千凝叹息道:“对不住了。”手上忽地加劲,满屋春风顿变凌冽。
叶言自然认得这是《沉音心法》的上乘招式,吓得面无血色,叫道:“师父不要!”待到回过神来时,她已挡在了叶白身前。
南宫千凝大惊道:“十七?”急忙将掌力回收,叫道:“危险!”身形一掠,刚拉住叶言的手,却见她眉头痛苦地一拧,满脸不相信的神色。
——叶白的龙阁剑,竟刺穿了她的肩膀!
叶言略一低头,便看见叶白的剑尖向下淌着血,染红了自己的半片衣裳。南宫千凝抢上一步,长袖一拂,点中叶白的昏睡穴。叶白的剑从叶言的肩膀中抽了出来,手一松,剑掉落在地上,叶言的伤口顿时血如泉涌,她晃了晃,几乎疼晕了过去。
莫沧雪在走进屋子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所有的表情都如冰般冻结在脸上。他的脚刚迈出一步,原本站在墙角的陈曦之与许墨林已抢先冲了上去,许墨林直叫:“十七!十七!”忧急如焚。
傅长亭根本未料到叶白真的会六亲不认地刺伤叶言,脸色大变,迅疾地出手点了叶言肩旁的两处大穴,减缓血的流势。
莫沧雪暗暗握紧了拳头,飞奔出门去取金疮药。
这一切变数来得太快,叶言苍白着脸,半晌才回过神来,颤抖地抓住南宫千凝的手道:“怎……怎么回事?”
南宫千凝心疼不已,飞快地替叶言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却说不出话来。
许墨林在一旁道:“十七,你们被百草仙子骗了!她这药是假的!我们按你写的配了药方,三哥服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陈曦之默立在旁,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叶言挣扎道:“什……什么?”脸色已白得几乎透明,她愣愣地转头去看倒在一边的叶白,见他眉心之处果然有一团若有若无的黑色,显然毒已攻心。叶言不得不信了,想起方才叶白势若疯狂的模样,只觉得一句话说完,全身都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莫沧雪抓住床沿,手竟颤抖起来,他道:“四弟,将药房和我们托来的药瓶拿来给我看。”
许墨林答应一声,打开屋角的木柜,将药方药瓶取出来,递给莫沧雪。
莫沧雪看了药瓶,又仔细读了一遍药方,药方丝毫不差。他心上一寒,一把将药方撕得粉碎,手忍不住握紧了飞雪剑柄。
叶言轻轻道:“二哥。”
莫沧雪一愣,走到叶言跟前,见她斜倚床头,受伤甚重,心中突然百味杂陈。
叶言抬眼,看见莫沧雪渐渐冷静下来,但脸色难看之极,目光沉痛,不由伸手按住了他的手,缓缓道:“要去百草峰,也要等我一起。”
“你知道我要去百草峰?”
叶言微微点了点头。
莫沧雪生平最恨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