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诗人和月华都已到了车上,车外的景物飞快的后退,突然使人产生了一种想要珍惜什么的感觉!-
“卖牛肉面的叫文强,二十岁,约两个月前搬到的这里!”月华掌着方向盘说。√-
“二十岁?卖牛肉面?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诗人说。-
月华呵呵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怀疑他!”-
诗人盯着前方说:“噢?你知道?”-
月华依旧在笑,说:“傻子都会怀疑!”-
诗人又说:“可是我们并不傻!”-
前面有座天桥,桥上有许多卖花的女孩儿。-
“停一下!”诗人说。-
月华一个急忙刹住车,问:“要干什么?”-
诗人笑了笑,向窗外呶了呶嘴说:“买两支吧,依依可在等你!”-
月华也笑了。-
花是红玫瑰,红得像情泪一样的玫瑰!-
如果一幢房子里有一个比花还美的人儿等你,不管是谁,都会开心得要死。-
可是现在,谁也开心不起来!-
房子在,花也在,人了!-
依依的确不见了。-
粉红色的桌布上却多了一封信。-
花已掉在了地上,月华并没去捡,而是抓起了那封信!-
月华飞快看完了信,把信递给诗人,说:“嘿嘿,要我带你去换依依!”-
诗人问:“呵呵,谁?”-
月华没有回答,因为诗人已经知道了。-
信笺上署着名:思诗!-
诗人苦笑着,喃喃的道:“她还叫自己思诗!”-
月华急忙问道:“怎么办?”-
“走!找她去!”诗人转身往门边走。-
月华急忙问:“阿琪怎么办?他还在仓库!”-
“谁说我还在仓库,来来,二两的牛肉面一人一份!”阿琪突然从门边冒出来说。-
月华苦笑,诗人却已下了楼。-
“喂、喂!你们不吃牛肉面吗?”阿琪冲楼下喊道!-
车声已远,午后是一个休息的时候,可这两个人却不得休息!-
“松怎么办?”月华问。-
诗人一脸凄苦的说:“他应该监狱里了。”-
月华没有再问,他看出来诗人并不想再回答!-
下午一点十二分,凯旋门!-
午后的阳光很耀眼,诗人突然感到累了。-
月华已经进了凯旋门,诗人并不急,月华却不一样!-
诗人不仅不急,仿佛还有一些恐惧。脚步也因恐惧变得缓慢,但他必竟还是去了。-
思诗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长着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的女人。-
但她现在正高高的坐着,像高贵的女神。-
依依也在那儿,但她并不高贵,现在她已把月华的胸膛弄湿了好大一片!月华正搂着依依的腰,听她哭诉,给她安慰!-
诗人真的累了。他想要倒下去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可是他倒不下去,因为有一双手已经挽在他的腕上!-
那双手无疑是思诗的,诗人感觉得到!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你终于来了!”思诗甜甜的笑着!-
思诗的笑的确很甜,甜得使诗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黄昏!-
林荫小道,枫红似火!-
两个人在黄昏,一起走到漫天夕阳都已不见。-
诗人在抽搐,他想让自己不吐出来。-
这些年的每一天下午都会有一个人在滨河路上喝酒,每一个黄昏!-
有人说他最近喝的酒比过去喝的水还多。-
也有人说他从来不喝水,一直只喝酒!-
这个人是谁?-
想到这儿诗人笑了,依旧是苦笑!-
“咱们谈正事儿吧!”诗人抽出自己的手臂,找了一张空着的椅子坐了下来!-
思诗嫣然一笑说:“有什么正事呀?不过是找你罢了!”-
诗人的脸已因痛苦扭曲,远远的避开了思诗的目光说:“找我?荣幸的很呐!”-
思诗走到诗人身边,看着诗人的眼睛说:“我真的在找你!你为什么不信!”-
诗人的脸色变了,一种巨大的疼痛袭卷了全身,他好想用刀在身上割,一刀、两刀、三刀...直到每一寸皮肤都在滴血,都在疼,这样他或许会好受一些!-
诗人的眼光已变得游离,谁也说不清楚这究竟算是什么!伤心?嫉妒?痛恨?还是悔恨?或许是人类最粗犷的空虚与寂寞!-
月华看着一切,他已坐到了沙发上!周围很多人在赌钱,有一张桌子上只有两个人,桌子上还有一把枪!-
诗人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说:“现在你说为什么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