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到一半边被人打断,东陵烬炎的心中自然是恼怒非常。作为东陵国未来的储君,像这样跪在父皇和舅父面前被外人看到,他本就觉得羞恼万分十分难堪。可这陈敬文不过一个小小的六品主事也敢如此指着他的鼻子骂,当真是不怕死得很。他还没虎落平阳呢?他这只小犬也敢欺他?
“微臣一时气愤失言,还请皇上责罚。”在自己老娘的眼神示意下,陈敬文百般不愿的跪在了地上请罪。他自己是觉得自己说的半点没有错的,但是既然他娘让他请罪,那他便只得请罪了。
晋安帝的脸色看不出好坏来,他抬了抬手让陈敬文起身,虽然为开口责怪但是却也没说‘无事’。
在沐纤离看来,这陈家最为聪明的便是这个陈夫人了。虽然今日太子是犯了错,但是方才陈敬之大骂太子的那一番话,很明显的也惹了晋安帝不快。毕竟他这个一国之君还在这里,这太子殿下又是他的儿子,他可以骂太子沐擎苍可以骂。因为他们都是太子的长辈,而旁人却不一定可以。毕竟陈敬文这样骂太子,也相当于是在打皇上的脸。所以还好这陈夫人一直示意陈敬之请罪,不然皇上怕会真的因此对陈敬文心生不快。为官之人若是惹了皇上不快,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你接着说。”晋安帝用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东陵烬炎,让他继续往下说。
“是,进了飞雪阁纤雪表妹一直向儿臣哭诉,说她不愿意嫁给陈敬文,让儿臣想办法帮她退了这婚事。沐陈两家的婚事,是由舅父和陈家之人决定。儿臣知道就算儿臣再喜欢纤雪表妹,这件事儿儿臣也没有资格插手的。所以儿臣便告诉纤雪表妹我也没有办法,接着安慰着纤雪表妹。不知怎地?这人便越来越不对劲儿,整个人都不受理智控制,接着便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所以儿臣以为……”东陵烬炎心中有一个猜测,他极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
“以为如何?”晋安帝追问。
东陵烬炎看了看坐在自己父皇旁边的舅父,犹豫了一下才道:“儿臣以为定是有人给儿臣下了药,儿臣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下药?哈哈哈……”沐擎苍怒极而笑,指着东陵烬炎的鼻子道:“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我将军府的人给你下药了,是吗?那太子殿下是怀疑谁给你下的药?本将军吗?”
荒谬,简直就是荒谬,明明是他自己喜欢纤雪,见纤雪与他人定了亲,心中愤怒生气,想让纤雪不能嫁给旁人只能嫁给他,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为了给自己开脱,竟然连别人给他下药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东陵烬炎忙摇头道:“侄儿从未怀疑过舅父,也未曾怀疑过旁的人。但是侄儿的身体,侄儿自己是清楚的。父皇和舅父在门外那般呵斥儿臣,可儿臣却停不下来……父亲和舅父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这里面处处充斥着蹊跷,只需细细一想便能发现。
晋安帝与沐擎苍交换了一下视线,觉得他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就算他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听到他们的呵斥后,还如此这般啊!难不成,还真的是有人给他下了药?若是当真有人给他下了药,那么下药的人又是谁呢?
“咳咳……”晋安帝咳了咳道:“这里头的确是透着些蹊跷。”
哟,还能知道自己是被下了药,看来这东陵烬炎还是不傻啊!沐纤离与柳之敬交换了一下视线,心知肚明的笑了笑。不过她们可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她们只是来看戏的而已。现在他们只想看看,这东陵烬炎会不会怀疑,是沐纤雪给他下了药。
这个时候原本一直陪着沐纤雪的刘嬷嬷进来了,看了一样跪在地上的太子摇了摇头,跪在地上道:“大将军,皇上,二小姐来了,正站在门口说要进来。”
“她来做什么?”沐擎苍拧眉低声说了一句,她出了那样的事情,如今竟然还要脸出来见人。
沐擎苍并不打算让沐纤雪进来,正要开口让刘嬷嬷把沐纤雪带回房间去,便见她直接走进了厅内。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对襟襦裙,一头青丝披在脑后,脸上脂粉未施,一步三摇的被丫鬟绿珠扶走。那模样一看,便是方被人狠狠蹂躏过的。而且脖子处欢爱过的痕迹,衣领都遮不住。
“纤雪……”陈敬文见她那般模样,心中好不心痛,抬脚想要上前去,但是却被他老娘陈夫人给拉住了。
东陵烬炎转头看了一眼沐纤雪,想起方才的种种,心中觉得十分愧对于她。他百分之百的相信沐纤雪的为人,所以就算他认为自己被下了药,也没有怀疑过她半分。
“你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屋去。”沐擎苍阴沉着脸,对沐纤雪低声呵斥道。
沐纤雪的身形晃了晃,眼睛红的跟小兔子一样,咬着唇走到东陵烬炎旁边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对沐擎苍同晋安帝道:“太子哥哥是因为喝醉了酒,乱了心智,才对纤雪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纤雪不怪太子哥哥,还请父亲皇上姑父不要责罚太子哥哥。若要责罚便责罚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想见太子哥哥一面,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皇家和沐家蒙羞。”
她说完,又重重的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