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山居诗意图》,我回家之后,也曾经和爸爸提起过当日鲁北冥的那一番举动。
爸爸当时的反应是很不相信,他斥道:“荒唐,当是变魔术吗?还是讲故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作戏,还真够胆大包天的,一定做了什么手脚……”
而今天,看到这副画的时候,爸爸十分仔细认真。拿了放大镜是看了又看。至于其他三位,古明则是瞥了一眼就笑着让在一旁不说话。而孙学者和丁武也都是十分认真小心地辨别。
看过之后,众人就请他们相继说出自己的观点。
那位八十多岁的孙学者说道:“真是奇怪,这几幅画我还真是难以下肯定,比如这副唐伯虎的《荷塘美人图》,虽说年代久远,墨迹颜色确实应该有些蒙尘,可是不应该如此灰暗。而且看这裱画的手法来说,应该是近代的,这就奇怪了!按理说,这副名画流传下来,收藏者应该是十分小心爱护的,不应该随随便便就重新裱糊,这会大大降低了作品本身的存疑度。”
“啪啪啪!”
古明在一旁拍掌赞赏道:“老先生目光如炬,古明佩服佩服。也只有老先生如此细心,想到从裱糊的一角来质疑整幅画。”
孙老先生说道:“那日在顾家别墅中,我没能仔细观看,且当时又有其他太多令人惊讶的宝物,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不过今日再仔细一看,确实觉得这点可疑。”
爸爸也点头,指着另外一幅画说道:“我的看法和老先生是一样的,这几幅画都是重新裱糊了的。还有,这幅画左右两边的纸张,我用手摸着总觉得软硬厚薄的程度有些不一样。”
孙老先生凝目道:“是吗?我摸摸看。”
说罢,他也立即伸手,摸了摸爸爸说的那副画纸。
片刻后,他神色肃然地点头:“的确是不一样!”
众人的目光此时都看向了顾余墨,但见顾余墨脸色灰白,嘴唇抿紧,一双手紧紧握着轮椅的扶手,依旧是一声不吭。
古明讥诮地瞪了一眼顾余墨,缓缓对众人说道:“现在各位看到的这几幅画,不瞒各位,全都是古某人一手做出来的。这四副画,其实早就因为年代久远而遭到了损毁。孙老先生之所以认为这副唐伯虎的《荷塘美人图》颜色晦暗,色泽不鲜,那是因为,顾余墨将这副画劈成两层!一层卖给了国外的一位收藏家,一层就是现在这一副。所以您才会觉得这幅画不够鲜亮!”
“至于周先生说的这副唐代的宫廷画,画里原本是唐代宫女图。这副画本来就是残画,只剩半张了。我苦苦研究资料,悉心寻找考据,终于画出了这副画的另外一半,然后合二为一,将这幅画又重新还原成一幅画。所以这副画是半幅真半幅假!”
古明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场内顿时唏嘘一片,鲁北冥高声说道:“这样说来,这也算是维护了古画啊,否则的话,这半幅残画,让人也会觉得十分可惜。至于那分而为二的《荷塘美人图》,也不见得要冠以赝品的称号,这也算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了。”
“胡说!”
爸爸立即沉下来来训斥道:“好好的一幅古画将它分成两份,本来就让人痛心了。更何况以假乱真。再有这副残画,半张就是半张,何必要掩人耳目狗尾续貂,非要强行替它补上?若不是居心叵测,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举止?”
这时,有人高声问古明,到底那副《山居诗意图》是不是有着可以预知天气的神效,如果不是,又作何解释?
古明听了此话,立即点头说道:“既然说到这里,那么我就让各位看看吧,不止这幅《山居诗意图》,就连这副《荷塘美人图》,我也能让它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他伸手找人要加湿器,丁武自然早就命人准备了。
他从怀里拿了一个眼药水大小的塑料瓶,放在那幅画上喷了几下。然后命阿龙阿虎两人将一层玻璃隔在《荷塘美人图》之上,轻轻在玻璃上加热了一阵子。
过了一会儿,《荷塘美人图》上的美人果然眼睛湿润,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古明高声说道:“这个药水是我特制的,只要遇热就会产生这样的效果。而且于画纸本身无损。这都是一些装神弄鬼的小手段……山居诗意图也是我画的,诸位,顾余墨早就把真正的古画卖给了国外的收藏家,他在墨宝轩的画全都是假画。我的话全都是事实。如今说出一切,我也甘愿领罪受罚,可是,更应该受罚的,是顾余墨!”
顿时,会场好像炸开了锅一样,许多人都指着顾余墨的鼻子大骂,有的甚至要冲上去打他。
顾余墨却依然十分镇定。
他神色十分沉着,一点儿也不受古明的影响,反而伸出手示意众人安静,冷静地对古明说道:“全都是一派胡言!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不过今日/你要砸我场子,我也不会和你讲客气。来人啊,将我把他赶出去!”
他又说道:“众位,今天这里我想各位也不必再待下去了,我顾某人告辞。”
他转头命令顾清莲推着他的轮椅向后撤,又有鲁北冥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