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几下,都是险险避过,只是这一下,守陵兽似乎被激怒到了极点,狂怒而起,发动了更为猛烈的攻击,殷姜堪堪地躲过了第一击,却再也无法避开第二击。
只见守陵兽尖利的爪子,抓过殷姜肩头的黑色披风,那件黑色的披风,早已经被这一抓,抓得四五分裂,成了一块黑色的破布,裂开的那部分半吊在那只守陵兽的爪子上,至于没被扯下的那部分,则残破地还套在殷姜的身上,准确地说,是在他的那副白深深的骨架上面,很是骇人。
饶是我见了这么多惊异的事情,我也是被吓了一愣。
至于田岩,他的脸色,甚至比我的脸色,更加难看。
守陵兽将那裂开的黑色破布,用力地一甩,就甩了出去,落在了一边的地上,没有再去管这黑色的破布。
很显然,它现在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这什么破布,它的目标,就在它面前的这人,哦不,这副骨架上面。
它的动作来得又快又猛,殷姜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大抵是自己身上用来遮敞的黑色披风,算是他的‘护身服’,有这黑色的披风在,他就可以隐藏在其底下,不轻易地显露自己的‘骨架’。
相反,披风一被扯破,披风下的骨架,也就是他的‘原形’,就这样彻底地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这大概很让他有些不适应,也很让他很是窘迫。
因为我看得出来,他其实是不自在的,如果可以,他应该希望自己骇人的这一面,永远也不要轻易暴露出来吧。
眼看守陵兽的爪子,就要拍过他头顶的位置,我紧张不安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这一拍下去,殷姜他不会被拍得灰飞烟灭吧。
现在他就仅剩了这么一副骨架,如果头骨再被震碎的话,那他就什么也都没有了。
无论如何,我总要做点什么,为我爱的殷姜做点什么才行。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胸前挂着姑姑传给我的海螺,海螺的影子,在我的眼角划过,我顺势就抓住了那个海螺,其实那个时候,我身上也没有其他别的可用的东西。
抓起了海螺之后,我下意识地就往自己的嘴里送去,然后不自觉地吹起了海螺。
其实事后想起来,我当时吹这个海螺的时候,完全就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的动作和行为,就像我第一次从姑姑的手里,接过这个宝贝海螺时,我也是很自然地将这个海螺放在自己的唇边吹过。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吹出来的声音,是杂乱无章的,没有一点点规律可言。
但是现在,我吹这个海螺,却发出了与上次不一样的声音,或许别人听不出来这种声音的差异和区别,可是,因为是我自己吹出来的,我却一下子就感受了出来。
在这个时候,更加神奇的事情,也跟着发生了。
不知是我吹出来的海螺的声音的影响,还是其他别的,那只守陵兽居然硬生生地停下了进攻的动作。本来就快要死在它的爪子下的殷姜,就这样侥幸的逃过了一劫。
“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不知为何,田岩却表现得有些过份激动,一边发出了两个相同的感叹。
我继续吹响那只海螺,现在守陵兽只是暂时停止了进攻而已,可是它还是具有很强的威胁和破坏的。
这一次,守陵兽停止不前不说,还近乎乖巧地安静了下来,最后软叭叭温和地趴在了一边的地上。
这一切的反转,或是大逆转,来得太快,太让人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以至于后来那只守陵兽变成温顺的小兽时,连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这是事实,并且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
“快,继续吹,不要停!快,快!”田岩反应过来,大声地在旁边不停地催促我。
我脑子晕晕乎乎的,听见他这样不停地喊,也就一时没有停下,继续吹,不过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吹出来的是什么调子就是。
就是我吹出来的那声音,海螺发出来的声音,让这只守陵兽神奇般地温顺下来。
当然,也是我的‘声音’,才让殷姜躲过了一场灾劫,让他有了得以喘气的机会。
虽然我不知道我吹出来的这海螺的声音,究竟具有什么功效,但是,奇迹就是这样发生了。
我鼓着腮帮子又吹了一阵,只见那只守陵兽仍旧软软地趴在地上,与先前攻性十足的那只守陵兽,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品种和性情。
可从头到尾,就是这同一只。
“你现在可以试着慢慢地停下来,记住,一定要慢慢的,切忌突然就一下子停下来,按照我的指示来操作,兴许我们可以完全地避过这一次的惊险也说不定。”田岩的语气夹杂着难掩的喜悦。
也对,任谁在这样大逆转的情况面前,都会高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