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屠飞鸢喊了一声,从灶边捡了些枝干粗壮的干柴火,抱在怀里往李氏身边走去。
“有点儿少,不够用。这样的太细,不中用。”李氏摸了一遍,说道。
屠飞鸢站起身来,往井边看去:“阿容,过来!”等阿容起身走过来,屠飞鸢便捡起一根比拇指还要粗一圈的树枝,说道:“你去找些这样的树枝来,可以比这个长,不能比这个细。”
阿容点了点头:“好。”说着,眼睛还瞅着屠飞鸢的脸,如小狐狸看见了鱼儿,千方百计要叼走一条。屠飞鸢心里有气,又有些不自在,“还不快去?”
“嗯。”阿容才转身往外面走去。
李氏拿了剪子在手里,蹲在地上,给几只鸡剪翅膀。免得鸡圈围得不够高,它们一扑棱就飞跑了。一边剪着,一边说道:“阿鸢啊,阿容捉了这么多只鸡,出了大力气呢,你别凶他,好好儿跟他说话。”
屠飞鸢抿了抿唇,握着拳头,在身后捶了捶空气。他捉鸡了不起?她还每天上班呢,难道比他轻松?他捉了鸡,就能理直气壮亲她了?想美得!
“我知道了,NaiNai。”屠飞鸢漫不经心说道。
李氏把五只鸡的翅膀剪完后,阿容回来了,动静倒是不小,唰唰唰,好像巨大的扫帚拖在地上的声音。
屠飞鸢抬起头,只见阿容左手扛着一棵树,右手扛着一棵树,好不拉风地走回来。
“阿鸢,我找到树枝了。比那个长,不比那个细。”阿容拖着两棵树走进来,一直来到李氏身边才停下。
屠飞鸢的嘴角抽了抽,只见被他拖回来的两棵树,都是死去多时的枯树。
“你从哪儿弄的?”屠飞鸢抬起头,只见阿容眨着一双清亮的眼睛,似乎在等夸奖。然而仔细看,他眼中又时而闪过亮光,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似乎自始至终,屠飞鸢也没摸清过,他是真单纯还是假天真?这样一想,不禁将阿容打量起来。然而这会儿再看去,他的眼中又只剩下清亮,眨啊眨,好不无辜。
“阿容啊,你可真能干!”李氏来到两棵枯树旁边,打量起来。但见这两棵树,皆有碗口那么粗,虽然枯了,却也是坚硬的。阿容又没有斧头,他怎么弄来的?
屠飞鸢抿了抿唇,看着阿容。在阿容身上,从来没有为什么。唯一有的,便是奇迹。似乎这个世界的逻辑和规律,在他身上永远不成立。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超凡的力气,绝美的容貌,令全天下女子嫉妒的肌肤,令全天下男人嫉妒的聪明,天生的机灵和敏锐,无法解释的痊愈能力……屠飞鸢细数在他身上发现的特殊之处,渐渐有些惊悚起来,这些特征全都聚集到一个人的身上,他不遭诅咒,谁遭诅咒?
而他扑朔迷离的身世,倘若真是皇后之子,那岂不是一国太子,未来的帝王?越想下去,越觉脊背发冷,这样逆天的人物,留在身边是好是坏?
屠飞鸢只想跟爷爷NaiNai过普通的生活,不想搀和进复杂的事情里面。为此连屠大海和温倩都不放在心里,何况阿容这样麻烦的人物?
“阿容啊,你去跟爷爷找斧头来,这棵树太粗,不能插篱笆。”李氏不知屠飞鸢所想,心里喜滋滋的,推着阿容去拿斧头。
阿容倒是觉出屠飞鸢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好奇地看她一眼,才走过去屠老汉身边,娇娇地道:“爷爷,拿斧头。”
等拿了斧头,便问李氏道:“NaiNai,怎么用?”
“你把它砍成一截一截的,不要太长,也不要太粗,就跟这个似的就行。”李氏拿了一根粗细长短差不多的树枝,叫阿容看。
阿容看了一眼,便握着斧头,劈起树枝来。他生得瘦弱,一把子力气真不是吹的,一斧头下去,枯树就成了两截,咔咔咔,又快又准,很快砍出一堆长短粗细都差不多的枯树枝。
做完这些,阿容直起腰,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朝屠飞鸢看过来。倾国倾城的面容,美得刺人眼睛,眸子里的天真单纯,刺得人的心都痛起来。
屠飞鸢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见屠飞鸢面无表情,阿容有些失望,却不气馁,跨步到另一棵树旁边,又埋头用力砍了起来。咔咔咔,一棵枯树,很快变成一堆长短粗细都差不多的树枝。
阿容跟刚来时那会儿,一点都不一样了。刚来那会儿,他贼、馋、懒,靠着撒娇讨屠老汉和李氏喜欢。现在他会干活了,不要人喊就知道有什么活,主动去干。很吃苦,很耐劳。
屠飞鸢几次想撵走他,到最后都舍不得。
他美,他炫耀过吗?他力气大,他得意过吗?他聪明,他打压过谁吗?他从没有用这些天赋去伤害过别人。
“阿鸢,我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