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有金上前一步,摊开手道:“你们咋这样狠毒呢?墙头上弄的啥?把我手都划破了!”
屠大海和温倩是点了灯出来的,举着油灯往屠有金的手上一照,但见一片血糊糊和着泥巴碎石子,还有荆棘茬子,看着就疼。
屠大海吸了口气,看着屠有金道:“你这孩子,这么淘气呢,走正门多好,非要爬墙头。”
屠有金是老二家的大儿子,也是屠家的大孙子,今年十六岁。被荣氏养得一身肥膘,又壮又凶蛮。闻言,瞪起眼睛:“我爱走正门就走正门,爱爬墙头就爬墙头!你们扎了我的手,赔我银子!”
屠大海眯了眯眼睛。
他和温倩回来时,先去了祖屋,那是没分家前屠老汉和李氏住的。谁知,敲开门一看,屠家二老根本不在,住着的是屠大江一家。因着天晚,屠大海没跟他们计较。此时看着屠有金,**里摸爬滚打的心眼,就转起来了。
却说屠大江一家,乍见屠大海,吓得不轻。好半天才接受屠大海没死的消息,然后歪心眼便转了起来。屠家是怎么一点一点起来的,荣氏看得一清二楚。要说屠飞鸢有本事,她根本不信,只以为是屠大海临走前留给他们的,只恨从前没找着。
荣氏心里想着,屠大海这番回来,屠老汉和李氏必定拉着他说话到很晚。一旦歇下,再爬起来就难了。便嘱咐了屠有金,仔细翻一翻,老大此番回来带了什么好东西,
屠有金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觉摸进去的,谁料墙头上糊着一层扎人的东西,害他露了形迹。
反正是来弄银子的,既然被抓住了,就光明正大的要。屠有金扬起嗓门,嚷了起来:“瞧我的手都扎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安的什么心,在墙头上糊那些玩意?赔我银子!”
“谁让你爬墙头?扎死活该!”李氏骂道,“还想讹银子,做梦去吧,一文钱都不会给你!”
屠有金扬起脖子道:“你是不是我Nai?咋一点不疼人呢?我都从墙上掉下来了,你还这么说我?”扭头看向齐晖等人,“NaiNai,他们打了我一顿,也要陪我银子!”
“赔个屁!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三更半夜爬墙头,干贼偷的行当,摔死你都活该!”眼看着大孙子的厚颜无耻,李氏只觉得脸都丢尽了。
屠有金瞪起眼睛,忽然盘腿坐到地上,大声哭嚎起来:“老天爷啊,欺负人啦,再没见过这样的爷爷NaiNai啊,还有大伯大娘啊,简直要把人欺负死啦——”
他的声音又粗又嘎,哭起来像破锣被敲响。大半夜的,更是瘆人。屠飞鸢皱起眉头,说道:“堵了他的嘴,打一顿丢出去!”
“你们敢?”屠有金瞪起眼睛,看向屠飞鸢破口大骂:“小贱人,赔钱货,早晚要跟人跑了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
他不骂还好,屠大海本想着堵了嘴丢出去就算了,打一顿却不必了,总归是他的亲侄子。闻言,立时沉下目光,一扫齐晖等人,低声喝道:“还不动手?”
齐晖等人应了一声,走过来堵了屠有金的嘴,扯了他的腰带绑起手脚,往门外走去。
一阵拳头交加在**上的闷响后,齐晖等人回来了,闭了大门,回话道:“大人,已经丢出去了。”
“嗯,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屠大海点了点头。
“真是气人的狗东西!”李氏一边回屋,一边骂道:“都被他那个娘给教坏了,什么德行!”
屠飞鸢扶着李氏的手臂,给她顺着心口:“NaiNai,不想他,咱们回屋睡觉。”
“等等!”屠大海从身后叫住,等屠飞鸢回过头,冲她眨了下眼睛:“天王盖地虎。”
屠飞鸢的眉头一挑。
“唧唧复唧唧!”屠大海见她不吭声,又换了一个。
屠飞鸢挑起的眉头又平下来:“爹,你在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你去睡吧。”对暗号失败,屠大海掩饰一笑,抓着温倩的手回屋了。
屠飞鸢的嘴角勾了勾。
一夜无话。
次日,屠飞鸢早早起了,打水生火准备做饭。
“屠姑娘,怎么不多睡会儿?”齐晖一个人从营帐里走出来,溜到屠飞鸢身边,满脸热情和殷勤。
屠飞鸢瞄了他一眼:“睡饱了就起来了。”
“哦。”齐晖站在灶边扭捏着,欲言又止。
屠飞鸢有趣地瞧着他:“你有什么话想说?”
“没有,没有。”齐晖连连摆手,但是脸上分明写着纠结。扭捏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屠姑娘,你姐姐何时再来?”
屠飞鸢勾了勾唇:“家里房子盖完了,再喊我姐姐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