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的身体诡异,每每受了伤,总是发生奇怪的现象。屠飞鸢每当想起解毒时阿容替她受过,变得诡异的情形,心里便一阵发怵。所以她千叮咛万嘱咐,又奖又罚,只叫他切莫受伤。怎知,他竟还是因为她而受了伤。
“娘,阿容受伤了,我带他回营帐。”唯恐阿容当众露出异样,屠飞鸢连忙拉了他未受伤的左手,朝温倩道了一声,便拉着阿容往营帐的方向走,连雪狐之事都顾不得了。
温倩连忙道:“好,你先带阿容过去,我这去请御医过去。”也不在意雪狐如何了,只眯起眼睛瞧了斐煜一眼,便急匆匆去寻御医了。
安平帝见状,身子朝后倚了倚,靠着椅背,斜斜躺了。对于阿容所指控的,斐煜伤了他的手的官司,一时竟问也不问。
斐煜满脸恼怒:“皇上,晋王世子乃是污蔑臣,臣不曾打到他的手!”
安平帝闭上眼,倚着椅背,好似睡着一般,一动也不动。
坐在他身边的静妃,开口道:“孰是孰非,待晋王世子归来,真相自出。”
斐煜只得忿忿住了口。
半刻后,包扎完毕的阿容归来了。
“你说你的手乃是煜王砸伤?”安平帝“恰好”醒了过来,坐直身子看向阿容。
阿容点头:“就是他。”
“你胡说!”斐煜咬牙恼道,“我何时砸伤过你?”
阿容便看过去道:“你还要狡辩?难道你不曾向我扔棍子?众目睽睽之下,你怎么好意思耍赖?”
“都有谁看到了?”安平帝立刻沉声看向人群。
片刻后,一名护卫抱拳而出:“禀皇上,属下看到煜王曾向晋王世子掷过棍子。”
话音落下,又有两名护卫出列:“禀皇上,属下亦曾看到。”
“你们——”斐煜的脸色顿时难看得厉害,“我的确掷出过棍子,可是并没有砸到他!”
他便是再看不过眼,也不会对阿容出手!
阿容乃是晋王世子,是晋王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也是晋王府承认的唯一子嗣。他呢?虽然是太子之子,却非长非嫡亦非宠,哪敢对阿容下黑手?
乃是落后半步之时,心里气不过,便想一棍子打死雪狐,叫阿容也偿不了心愿。他可是真真正正、半点儿没打着阿容的!
然而,没人信他。阿容的伤势是众人亲眼所见,御医亲口证实的——如果不是他,难道阿容自己把自己的手打断了?那不可能。
“子不教,父之过。哼,回去反思吧!”安平帝拉下脸,对斐煜抬手一挥。斐煜毕竟是皇孙,饶是涉嫌打断阿容的手,众目睽睽,安平帝仍旧给他留了面子,没有当场处罚他。
只是,斐煜不识趣,挣扎叫道:“皇上,孙儿冤枉!”
这一声既出,安平帝真是最后一丝好感也没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带下去!”
数名近侍出列,架住斐煜,将他拖着离开了众人视野。斐煜,最后一丝体面也没了。便连太子,也是面上无光。然而太子毕竟老成持重,只是喝了一声:“住口!”随即出列拱手,道:“臣一定查出事情真相,还晋王世子一个公道!”
太子虽然某些方面作风不佳,然而脑子却是好使,亦颇有政绩。简单一句话,便洗去斐煜的恶名,又显示出严父的作风,令人不服不行。
屠飞鸢口里冷笑一声。
阿容悄悄蜷起手指。幸好,他将脏水泼到了斐煜的身上。如果给阿鸢知道,手是他自己不小心弄伤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
手肘轻轻碰了碰屠飞鸢,眉头微微蹙起,小声说道:“阿鸢,手痛。”
屠飞鸢立时回神,见他脸颊有些苍白,不禁心下怜惜:“你且忍着,再过两日便不痛了。”
阿容点点头:“阿鸢摸摸我,便不觉着痛了。”
“谁叫你不听话的?”屠飞鸢心下一片绵软,嘴上却忍不住道:“我不是说过,不要雪狐了?你不听我的话,偏偏去逮,被人打断了手也是活该!”
阿容撅起嘴,一脸委屈。屠飞鸢见状,也不好说他什么了。恰时雪狐从她怀里钻出来,露出玲珑的小脑袋,颇为可爱,不由得软了口气,低声说道:“谢谢。”
“我就知道,阿鸢喜欢它!”阿容立时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清澈莹润。
坐在上首的安平帝,看着这一幕,微笑点头:“既如此,灵慧郡主可以向朕许心愿了。”
屠飞鸢抱着雪狐,走上前去,在御前跪下道:“灵慧斗胆求皇上的笔墨。”
“哦?”安平帝有些惊讶,“灵慧的心愿,竟是朕的笔墨?”
他怎么不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