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日日想着你们呢。”屠飞鸢笑嘻嘻地说道。
沐神医嗔她一眼:“你若是说真的,今日便住下来,不许走了。”
“我今日若住下来,只怕我NaiNai要急坏了。”屠飞鸢掩着口,凑到沐神医耳边,将来因说了一遍,“今儿无论如何,我得回家去的,倒是过两日得闲了,可以过来住些时候。”
沐神医本来也没料到,屠飞鸢能住下来。闻听屠飞鸢应下,很是惊喜:“那好。”惊喜完了,又有些奇怪,“你的意思是,近来不回京了?”
“京里发生了些事情。”屠飞鸢不太想提,试图一言蔽过。
沐神医跟她惯熟了的,不满地嗔道:“怎么?什么事情还要瞒着我们?便连你爹娘也无有瞒我们的。”
“哎呀,这个……”屠飞鸢不禁有些羞气,本不想说起,但沐神医一脸好奇,只怕不肯干休,免不了便实话实说了:“……我被纠缠得很烦,便索Xing避着了。”
沐神医听了,忍不住笑起来:“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女大当嫁了。”见屠飞鸢有些恼,才改口道:“这个英国公世子,当真是个难缠的角色。也好,不论如何,你只管在我这里住着。我们这里是谁的面子也不给的,任是什么风儿,都叫它吹不进来。”
“多谢干娘收留。”屠飞鸢听罢,笑嘻嘻着弯下腰,作势拜谢起来。
那边,孟庄主与阿容喝了杯茶,感慨道:“阿容如今不仅长高了,还变得结实了。”才夸罢,顿了一顿,又拧起眉头看向屠飞鸢:“阿鸢都喂他吃什么?他这样的胃口,喂猪样儿的也喂不饱吧?那得当成十头猪来喂吧?”
“庄主,你可不要欺负阿容。”屠飞鸢闻听孟庄主欺负阿容,好心好意地劝他道。说着,余光瞥了一眼阿容,掩口笑道:“英国公世子在他手里都讨不了好,就因为说了他一句坏话,叫他捅得伤口都迸裂呢。”
孟庄主一听,心下暗叫不好,连玉轻尘那样的聪明人都被收拾了,他……立即做出肃容,搁下杯子对阿容教训起来:“对平辈可以如此捉弄,对着长辈万万不可,懂得了吗?”
阿容斜了他一眼,不吭声。沐神医和屠飞鸢见状,不由得哈哈笑起来。
“对了,干娘,周监正可来过没有?”寒暄一阵后,屠飞鸢提起一件事来,“上回我问你要的毒药,便是为了护着酒窖的,这次回来看见被触动了,也不知道是谁?我认识的人里头,倒唯独周监正嗜酒如命。”
沐神医的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何止来过?”站起身,引着屠飞鸢往里走,“你跟我来。”
屠飞鸢心中好奇,又有些隐隐的预料,跟着沐神医往里走,来到一间屋子里,看清里面躺着的人,愣了一下:“周监正?”
但见床上躺着一人,面色青黑,双臂用纱布缠着,狼狈得要命,不是周监正又是谁?见了屠飞鸢,立即哀叫着坐起来:“郡主,快叫你干娘饶了老周吧,老周知错啦!”
“干娘,他来了几日了?”屠飞鸢忍住喷笑,转头问沐神医。
沐神医道:“有四五日了。”
“才四五日?不抵得我的酒钱,再受几日好了。”屠飞鸢佯作思索。
话音才落,顿听周监正一声哀嚎:“屠姑娘,对待老人家,不要如此残酷!”
然而没有人理他。屠飞鸢与沐神医自顾说着话儿,句句是风凉话,惹得周监正又急又怕,最后竟然不管不顾,走下床来:“屠姑娘,你快快叫沐神医治好老周,晚了只怕出乱子!”
“出什么乱子?”屠飞鸢斜眼瞧他。
周监正的眼睛转了一圈,道:“屠姑娘,老周只能对你说。”余光在阿容的身上停了一下。
屠飞鸢何等聪敏,见他的意思仿佛是于阿容有碍似的,不由得脸色沉下来:“周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屠姑娘可记得上次我们单独谈话时,我对你说的话?老周不曾骗过你。”周监正忽然肃容说道。
他不提这茬就罢了,既提了起来,屠飞鸢免不了要同他算旧账:“不曾骗我?那白玉扳指也不曾骗我了?”
周监正一噎,脸上有些尴尬,随即咬了咬牙,狠心说道:“屠姑娘不妨听老周一言。待老周说罢,若屠姑娘觉得不好,不妨叫沐神医再给我身上加三分毒?”
屠飞鸢想了想,独自走进去,关上门:“说吧。”
她与周监正本来也没仇,不过是弄了个陷阱奚落他,既然他被沐神医修理了好些时候,倒不妨给他个台阶下。
周监正的面上带了两分犹豫与躲闪,好一会儿才定了定神,说道:“有件事,屠姑娘恐不知情。上次血染屠家院的事,打头一人被我擒走了,却并没有死,我将他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