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门外吱吱哇哇的叫了起来:“郡主姑娘,不要如此对老周啊!”
“咦,外头有什么在喊,阿容,你听见没?”屠飞鸢故作听不清地道。
阿容摇了摇头,说道:“阿鸢,你听错了,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哪有不开眼的在外头给咱们捣乱?哼,敢捣乱的,以后酿了酒都没他的份!”
见阿容说得如此合心意,屠飞鸢不禁轻笑起来,眼角眉梢俱是温柔笑意。余光再一扫,只见外头蹦蹦跳跳的影子,闪动了几下之后,终于是灰溜溜地走了,眼中的笑意才淡了下来。
夜深人静,新郎新娘,该做正经事的时候了。
“我吃饱了,阿鸢吃饱没?”阿容双目灼灼地看过来。
屠飞鸢扛不住他火辣辣的狼一样的眼神,微微红了脸,搁下筷子说道:“还没喝合卺酒呢。”
阿容不等她话音落下,便一手执了一杯,端了起来。左手执的杯子,往屠飞鸢手里一塞,声音微哑:“阿鸢,我们来喝合卺酒。”
屠飞鸢接过酒杯,两人手腕相错。
这时阿容又说道:“喝了这杯酒,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
他本是逆天而生之人,根本不应存在于世。是她,捡到了他,从此改了他的命。
他有了爷爷NaiNai,有了虽然简陋却温暖踏实的家,有了她教他识字、算数,教他骑马、射箭,又告诉他什么是人情世故。
初时,她又黑又胖,也算不得温柔,实在不好看。可是他大难临头之际,是她没有放弃他,咬牙抱着他求医,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他才发现,她原是天下间最漂亮的姑娘。
大劫将至之时,他自私地什么也没有说,任Xing地拿命去赌。她哭得那么伤心,眼泪掉在他胸口上,他没了心,连心痛都感觉不到。后来,他差点忘了她,她千里迢迢跑来找他,他却……
“阿鸢,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阿容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喝了这杯酒,你就要好好对我。”
屠飞鸢的眉头一抽,忍不住想抽出手来,在他额头上拍一巴掌。然而看着他严肃的神情,渐渐不由得心中一软。
她懂得他的意思。
从今往后,他就是她的人了,她可以打他、骂他,却不能抛弃他。
从今往后,她也是他的人了,他永远不会打她、骂她,今生今世只会对她好。
“抱我上床。”屠飞鸢仰头喝掉合卺酒,微红双颊看向阿容说道。
阿容眼神一暗,将酒杯搁在桌上,站起身打横抱起屠飞鸢,大步朝床边走去。新郎的大红衣袍,随着他大步走动而翻滚着,带起了一片风,将烛光吹得闪烁起来。
帐幔飞起,两道大红身影埋入被中。一道修长挺拔,一道纤细窈窕。他倾身覆上她,如岩浆般的热情,被他生生压住,一个个轻柔的吻,细密地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唇角。灵活的手指挑开她的衣带,冰蚕丝织成,价值千金的喜服,被他随意剥落弃在一旁。
火热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他感受她的娇软,她惊诧他的坚实。原来,他们都比想象中的更好。
“你轻一点。”她忍住微微的不适,轻捶他的肩膀。
他低低地哀求:“阿鸢,我忍不住。”
鸳鸯被里翻红浪,一树梨花压海棠。
颠鸾倒凤了大半夜,屠飞鸢累得手指头也抬不起来,而他却食髓知味,正在兴头之上。将她摆弄出一个又一个姿势,真正是从无人教他,他却无人自通。
“明天好不好?”她无力地说道。
他被乌黑长发披了满肩,贴着鬓侧的几缕微微湮湿,一滴汗水从他鼻尖低落,嗒的一声,落在她的胸前。顺着白嫩细腻的肌肤,一路滚落下去,最终消失在被褥中。看清这一幕的阿容,一双漆黑眼眸愈发晶亮。
回应她的,是愈发放肆的动作。
屠飞鸢哀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非要他二十岁之后,再成亲,既为当年的誓言,也为报复他在南方险些杀了她。
谁知,耗得久了,他憋了一肚子的精力,全都在今晚上发泄出来。
“阿鸢,你真好。”朦朦胧胧中,她感觉被抱紧了,耳边响起他娇软的低哝。
屠飞鸢闭着眼睛,伸出手臂,攀上他的颈。
她不是最好的。她不够温柔,不够体贴,时常小意又作弄他。
但在他眼里,她却是最好的。
她从没想到,穿越到异世古代,竟能美满如斯。
“阿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