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珂在醉仙楼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流风的踪迹,心下起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当她第一次询问流风的下落之时,柳妈妈便有些不愿意开口。
乔珂也并不多想了,随手点了一个小厮,招呼他过来。
“流云姑娘有什么吩咐?”那小厮对乔珂恭敬的点头哈腰,这位可是连柳妈妈都要巴结的主,可不能得罪。
“我且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否则你也别想在这醉仙楼混饭吃了。”
那小厮显然是被乔珂的这句话吓到了,紧张的看着乔珂,“姑娘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当下乔珂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柳妈妈等人不在,将这小厮拉到一旁,“你且告诉我,流风被他们弄去哪里了?”
那小厮也没想到乔珂问的是这件事,这事柳妈妈可吩咐过不管是谁问起都要说不知情的,特别是这流云姑娘。
乔珂见得这小厮半天不回答,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怕这事柳妈妈早有关照。
乔珂伸手拍了拍小厮的肩膀,“你不是说对我知无不言的么?怎么这般犹犹豫豫的呢,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讲,今日我们未曾搭过话。但若是你敢知情不报,流云可有的是办法来整治你。”
这小厮一听当时还真是有点吓坏了,乔珂身上散发的气场压迫得他有些难受,当即便一五一十的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这柳妈妈从一开始就不待见这个被流云从外面捡来的乞丐,自从流云“死亡”的谣言在燕京传开之后,柳妈妈就时常对流风拳打脚踢,但因为流风长相清秀端正,被有断袖之癖的常公子看上,柳妈妈应常公子的要求将流风养在了醉仙楼的一处私密小宅。
这常公子乃是燕京三大重臣之一常国公最宠爱的小儿子,行事蛮横,抢取豪夺,听完这小厮的话乔珂觉得他简直就是个人渣,这流风落在他手里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他才十二岁,正是成长的重要阶段,怎么能受这样的屈辱,这段经历势必会成为他这一辈子抹不去的污点与阴影。
“那私密小宅在哪?”乔珂十分心急的问道,语气自带凌厉。
“这……小的不能说啊!”
乔珂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和他去讨价还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逼问,“我最后再问一次,私密小宅在哪里?”
那小厮像是被乔珂给吓坏了,支支吾吾的嘴巴打结半天才说清楚,“在…在后…后街。”
还没来得及将整个燕京转一圈的乔珂哪里知道后街在哪里,“怎么走?”
“出门,左拐…进…进入一条小巷,从…从最后一个偏…偏门进去。”
得知了地址的乔珂没再理会这个小厮,一把将他松开,小厮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乔珂避人耳目的出了醉仙楼的门,径直的朝目的地而去。
乔珂脚步飞快的通过小巷,还未走到尽头,便听见流风的一声尖叫。
“啊——”
乔珂心下猛的一跳,总觉得十分的不安,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前,踹门而入,空荡荡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流风。”乔珂唤着他的名字,然而却没有得到回应,屋内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多年的从军生涯造就了她的小心谨慎,此时她全身防备的朝着屋内缓缓走去,然而感知中并没有得到任何危险信息的回应。
她伸手推开虚掩的房门,略微老旧的雕花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房间里一片狼藉。
乔珂再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床榻之上扑倒着一个人,那人衣衫凌乱不堪,华丽的锦袍散开,大半个膀子露在外面,不用多加思考,乔珂便已经明白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事情。
想必这位就是那个有断袖之癖的常公子了。
乔珂走上前去,那位常公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去试探他的呼吸,然而这具还有余温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呼吸。乔珂当即心下一沉,这事怕是要不好办了。
“流风。”乔珂即刻转过身来在房间里寻找流风的踪迹,只见他眼眼神涣散的蜷缩在窗边的木桌之下,整个衣衫已经被褪尽,露出上半身不同程度的淤痕,此时的他抱着自己的双膝表情麻木,好像无法与外界沟通。
“流风。”乔珂再唤了他一声,想将他从木桌下拽出来,然而当乔珂一碰到他的手臂,他就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趋之若鹜,拼命的躲开。
他沉默着,没有泪水,没有丝毫情绪,只是一味的朝小桌下的角落里躲去。
“别怕,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了,姐姐回来了。”
“流风,我是姐姐啊!”
乔珂极尽温柔的和流风说着话,他缓缓的抬眼,望着乔珂意识终于渐渐清明,眼中泛出了水波。
“别怕,姐姐在,没人敢欺负你。”乔珂十分心酸的伸手将衣袍给他披上,手指触到他肌肤上的瘀痕之时,只觉得心中一痛。
那些新老伤痕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有的是鞭伤,有的是掐出来的痕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