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总是充满暖意,暖得人发懒,但是在今年的春日中注定不可得以安歇。御书房之内赵凌晗已经为了雾灵山一事头痛好几天,虽然谢候强军全面封锁,但是不知为何硝石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皇上,现如今满城风雨,人人都在传唱这硝石的威力,这东西恐怕已经被各国的势力给忌惮上了。”
谢临目光深邃,神色沉重,满脸未刮的胡须显得他更加的苍老不堪,这几日想要硬闯入雾灵山的人不在少数,其中不乏各国的隐晦势力,这西岳盛会在即,燕京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波澜,但是实则已经开始暗波涌动了。
“雾灵山已经被炸得不剩下什么了,就算他们知道了硝石的用处也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个盛产硝石的山脉,所以已经开采出来的硝石才是关键!”
赵凌晗的语气清冷,最近的各种事情也真是让他头疼不已,声音带着点沙哑,更添几分磁性。
门外有小太监匆匆跑来传报,裴公公一听,连忙在外叩响了御书房的门扉。
“回皇上,是战王有消息了。”
赵凌晗闻声,眉头一皱好半天不说话。
赵浔野,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
“皇上。”
门外的裴公公好半天得不到答话,又试探的唤了一声。
“进来。”
裴公公得了许可,便推门而入,大好的春光随着缝隙爬进了御书房内。
“回禀皇上,战王现在人在渝中,原来那日战王遇刺摔入乌江之中,看着如此湍急的河流所有人都以为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但是战王逢凶化吉,被激流冲到渝中之后被人发现,给救回了家中,因为当时头部受到石块的撞击淤血而短暂的意识模糊所以未能和前去搜救的士兵们去相认。”
赵凌晗冷笑一声,若真如这套说辞般他倒是能省心了,但是那夜“一百六十名死士”全部被灭口,若是没有战王的亲自指挥,他绝对不相信竟无一人可以逃出,难道他战王府是铜墙铁壁么。
但,赵凌晗还是问:“那现在他伤势如何?”
“回皇上,已经好转了,渝中的守城已经将战王接到府邸休养,又请了最好的大夫瞧过,无大碍了。”
“传两个宫中最好的太医,前去给战王诊断,务必要保证他毫发无伤的回来,否则朕这个皇兄便会万死难辞其究了,如何有颜面去见皇族的列祖列宗。”
裴公公领了口谕便退下了,皇上这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是做给外人看的,至少在天下人眼中,大燕的最高掌权者极为爱护这位惊才艳艳的皇族至亲。
最近几日倒是没什么大事,就连娴妃那边也是安静了不少,不知自从接收到常国公的书信之后,她又开始打起了什么主意。
一大早全城的百姓接到战王回京的消息便都早早的迎出来城门百里之外。
战王,那是大燕的不败战将,是大燕人民心中的神话。那个马背之上威严而沉着的男人,那个马下谈笑风生的邪魅男子,那个集睿智于一身的燕国战王。
“恭迎战王平安归来。”
“战王安康。”
……
赵浔野骑着他的良驹正奔腾在大燕的秀丽江山之上,嗒嗒的马蹄之声卷起尘土飞扬,那喜悦的呐喊冲破山巅,响彻在这如画的江山。
赵浔野一愣,这阵仗简直能够与他得胜归来相聘美了。
“大燕的民心向着王爷呢。”刘青紧跟在侧。
“这天下是皇兄的天下,这民心自然也是皇兄的民心。”赵浔野循声纠正,这话可不能说错。
刘青经赵浔野这一提点,立马反应过来,“属下知错。”
赵浔野爽朗的一笑,“你没错,错的是本王当初没有力争皇位。”
“王爷。”刘青惊讶他们的王爷竟然也有一天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本王没有心思和他去争天下,本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若此事与他无关,本王将这多年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若是他也有直接参与,本王……”
本王染指江山又何妨。
这句话,赵浔野始终没有说出口,但是刘青心中已经明白。
赵浔野多年来牵挂的一件事,便是查出当年清河王一案的真相,那些与此案有着直接或者间接关系的人,已经被赵浔野秘密处理掉了一大半。
刘青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的背影高大威猛,他的谋略,他的胸襟,他的运筹帷幄那是一般人穷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刘青,你说迎接的队伍里会有乔珂么?”
赵浔野的话音便的温柔起来,声音被疾驰的风给淹没。
“王爷在说谁?”
“没什么。”赵浔野答非所问,又好像根本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的脑海中闪过她的一颦一笑。
多希望你能来。
赵浔野望着远方,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当年的场景。
那是他第一次出征,第一次得胜归来,山坡之上那个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