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贺青淽受伤了,贺青波跟贺青浣有志一同,不再提出门玩儿的事情,甚至有人请她们出去玩儿,都被她们婉拒了,免得贺青淽要撵去。
在家里呆了半个月,贺青波跟贺青浣倒是能坐住,却有别人坐不住了。
先来上门的是云菀儿,她家就住在贺家附近,过来后拉着贺青浣的手直抱怨:“妹妹现在怎么三请、五请的都请不动,我们去郊外消暑、跑马呀,现在庄子上能划船,我还能教你凫水,又凉快又好玩儿呢。”
贺青浣满脸抱歉,说道:“我家里的四妹妹身体有些不好,现在不好出门。”
她话才落拍,外头就响起贺青淽咯咯的笑声,她跑了进来,说道:“三姐姐,你看阿淽带什么来了。”
只见贺青淽被奶娘抱着从外头进来,手里举着好大的两朵荷花儿,一朵纯白,一朵艳红。
云菀儿一看到贺青淽的脸,登时吓了一跳。
其实吃了那两颗美颜丹后,这半个月来,贺青淽的面上已经恢复了不少,最起码那些痘坑没有再那么凹陷不平,而且颜色也褪去了不少,可是猛一看见,还是怪吓人的。幸亏这是大白天,屋里人也多,云菀儿自己胆子也大,换个胆儿小点的小姐,冷不丁看见,恐怕要大喊有鬼。
在宴席上云菀儿曾经见过贺青淽,对她还有印象,那么嫩生生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突然成了这个模样呢。怪不得贺青浣说她最近不出门,原来是因为这个!
顿时,云菀儿心中生起怜悯,她尽快的组织着表情,让自己不要露出异样,就表现的跟贺青浣一般就行了。
见到客人,贺青淽回想一下,就想起来云菀儿是谁了,她对云菀儿行个礼,用那张挺渗人的脸笑了起来:“见过云姐姐,我来给四姐姐送荷花儿,云姐姐喜欢荷花儿么?我家池子里还有,一会儿给云姐姐掐几朵回去玩儿。”
“多谢妹妹了,我很喜欢荷花儿。”云菀儿回礼。
等送走了贺青淽,云菀儿才拉住了贺青浣的手,主动道:“阿浣妹妹,这件事我不会乱说的。”
古代女人,讲究的无非就是德容言功。贺青淽现在成了这样,如果传出去,哪怕家世显赫,也不好再说亲了。
贺青浣却道:“我家妹妹只是一时病了,过几个月就好了,到时候我带她去见姐姐。”
她表现的越是镇静,云菀儿越是在心里难过,她也见过毁容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够恢复正常的,怕是贺青浣还接受不了这件事吧。
贺青淽服了美颜丹,效果是在一个月里慢慢展现的。月中的时候,她看着还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是到了月末,面上的痘疤却是平复了不少,依稀能看出来先前的一点儿轮廓了。
这让家里都很惊奇,难道说真的是小孩子恢复的快么?
贺青淽的母亲王氏关起门来跟丈夫贺年康说这件事,她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悲观了,道:“看来我们给阿淽从名医那里求来的药膏跟内服的汤药起用了,哪怕阿淽以后能有原本一半儿的容貌,我也放心了。”
至于现在嘛,贺青淽的容貌大概有原来的十分之一吧。
“不要妄自菲薄,我看阿淽的恢复速度,说不定过上一年半载,就和原本一样了。”贺年康安慰妻子。自从贺青淽生病以后,他妻子连个好觉都没有睡过,现在总算看到一丁点希望了。
月底那天,贺青浣又抽到了两颗美颜丹,照样给贺青淽吃了。
看着贺青淽无知无觉的服用了美颜丹,贺青浣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最多下个月,贺青淽面上的痘疤就能好了。
六月份,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了,京城冬天冷,夏天热,酷暑一来,家中的几个孩子都有些熬不住了。
不少京城中的人家都到了郊区避暑。贺家在郊区没有庄子,却有一座小小的别苑,眼看家里几个孩子都热的蔫头耷脑,贺年平便提议,让贺年康带着孩子们跟王氏去乡下避暑一个月。
王氏这一胎怀的艰辛,先是头几个月在路上,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小女儿又大病一场,险些没了,终于一切无事,酷暑来了,她挺着大肚子,每天连个囫囵觉都睡不好,一醒来汗水让席子都濡湿了。再这么下去,对孩子对大人都不好。
听到小叔子的建议,她很想答应,但是又觉得独留小叔子一个在京城太自私了些。
但贺年平却是心大,笑道:“还要劳烦嫂嫂帮我照顾孩子,我值当的衙门里每天都有冰消暑,一个待在这儿倒是清净呢。”
王氏跟贺年康这才带了两个孩子,一起去了乡下的别苑。
贺家因为别苑只是住的地方,不需要买地带庄子,所以修建的时候就随性的多,地址在一处山脚,房子依山而建,上下错落有致,还有一道清泉从屋后方的高处流下,形成了一道小小的瀑布,别提多凉爽了。
一到这地方,大家都大松一口气,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到了这儿,都能松快松快,家里兄弟姐妹们就商量着要出去山上玩儿。贺青沛的脸上疤痕恢复不少,可依旧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