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人聚在一起,贺青浣见到母亲后,激动了半天,母女两个絮絮叨叨的说着分别后的各个变化。
听说贺青浣现在练了大字儿,还学了各种乐器,刺绣也很不错,郁斯棠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真的是自家女儿么?
从小时候起,贺青浣就很有几分小聪明,做事情能用八分力,就不用十分力,能用五分力,就不用八分力,但身为一个贵族家女孩儿,事事有人操心照顾,别说五分力了,她平时几乎都是瘫着被人伺候那种。
郁斯棠和丈夫贺年平也不指望女儿能有太大出息,一向惯着贺青浣,没想到只是来京城这么几年,她倒是出息了。
贺青浣见郁斯棠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当即拉了纸张,写了几个大字给郁斯棠看,还吹了笛箫,弹了琴瑟,给郁斯棠听,最后,拿出来自己给贺青波做的半成品盖头和嫁衣,给郁斯棠瞧瞧。
郁斯棠发现,除了贺青浣大字写的稀松平常外,乐器跟绣活还真是不错呢,立刻将贺青浣搂在怀里,一阵猛夸。
“我还给大姐也绣了盖头呢,大姐用了么?”贺青浣问道。
“用了。原来那盖头是你绣的,你大姐喜欢的不得了呢,等年后她和你大姐夫进京,可要他们好好谢谢你。”郁氏道。
母女两个喁喁私语,贺青浣躺在郁氏怀里,舒服的叹口气:“要是弟弟也在就好了。”
她虽然嘴上说的甜蜜,但心中却很是忧愁,上回贺青沛会受一次伤,以后呢,会不会继续受伤。
年过的快极了,不知不觉,又到了春猎的日子。贺青浣照例是不太想去的,但郁斯棠却已经给她收拾起东西了。
“娘,我不想去参加春猎。”贺青浣道。
郁斯棠道:“你不是想看看弟弟么?你弟弟肯定会跟三皇子一起参加春猎的。”
“但是男的和女的并不在一个地方,我么相见弟弟,没那么容易。”
“没关系,一切有娘呢。”郁斯棠温柔的一笑。
贺青波快要出嫁了,这是她作为闺中少女能够参加的最后一次春猎,等家人以后,再参加春猎,就不能像现在这般恣意跑马了,既然贺青浣会被郁氏带去,她自然也要去的。
贺家人就这么你带着我,我领着你,不一会儿,便全部打算参加春猎了,甚至包括还坐着轮椅的贺青江。
贺青江现在还是话不太多,但是已经比刚发现自己的腿脚坏掉之后要好多了,最起码,不会那么排斥出门了。
到了正日子,贺家人便统统出发,到了郊外。
一片远山连绵,贺家的下人们在扎帐篷,郁氏已经领着贺青浣出去了。
贺青波眼尖,看见了她们要出去,凑上前,道:“三婶,你是要带阿浣去见阿沛么?我也要去。”
郁氏点点头:“我前头让人给三皇子殿下说过这事儿,索性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寻一寻殿下。”
三人行着,没一会儿就来到了草原上,郁氏知道路,直朝三皇子那边的帐篷行去。
她们一行女眷,又带着浩浩荡荡的丫鬟、婆子,路上行来,颇为扎眼,很多人都投来注视的目光,可郁氏却老神在在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那些人盯着自己看才是最没礼貌的事情一样的气场,这样落落大方,让本有些难为情的贺青波也慢慢的心情平定了。
到了三皇子的帐篷前,郁氏报上名字,马上就被请了进去。
三皇子的帐篷不是很大,和左右两边大皇子和二皇子富丽堂皇的大帐篷一比,小的寒酸。去年二皇子救下三皇子,还猎取了豹子,很是声名显赫一番,入了皇帝的眼,很多时候,他和大皇子都在打擂台,毕竟,他们走的都是勇武的路线,这回春猎,他们二人更是都憋足了劲儿,想要压下对方一头,不仅仅是在接下来的围猎场上比猎物,连帐篷的大小,他们也是要比较的。
三皇子现年马上十六,已经看得出隐隐脱去了少年的稚嫩轮廓,还是有些小男人的样子了。
他对郁氏点点头,就叫人喊贺青沛来了。
贺青沛早得到消息,这次围猎可以看见母亲和姐姐,果不其然,愿望实现的这一刻,他高兴的差点儿搂着母亲的大腿哭起来。
但是,他又不能哭,毕竟,三皇子还没走呢,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贺青沛过了一开始的发呆时刻,恭恭敬敬对郁氏行了个礼,说道:“母亲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他的礼行的非常足,可是看在贺青浣眼中,只有心疼,这是弟弟不敢跟母亲亲近了的表现。
但郁氏却一点不介意,道:“我还不错。”
两人客套的说着话,连贺青浣在旁都看迷糊了,不知道贺青沛和母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次见面花的时间不长,约莫只有一刻钟左右,郁氏她们三人便被送出来了。
临出门前,三皇子忽然心思一动,道:“贺三小姐,你等一下。”
贺青浣一愣,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几步上前,在离贺青浣还有三丈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