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实际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起诉讼案的经过,不过想当然,不是她干的只能是张竟天。想不出来他掺和这些事的原因,苏澈本想找隋益讨论,结果这才从他那里得知,何优璇失踪的情况。
“怎么会没有线索?”苏澈难以置信,“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失踪的?”
是啊,这个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失踪?
帝都东山墅高档楼盘小区内,依山伴湖的独栋小洋房内,恬淡的香气轻盈覆在空气中,透明的玻璃幕墙隔绝了阳光直射的热意,室内设置了适宜人体的26度。张竟天站在幕墙外,看着那满室的花朵,还有被这花朵围绕的真正绝色——何优璇。
她穿了件纯色的V领小洋装,安静的坐在那里,像是个精致的人偶娃娃。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不声不响,不动不闹的,会呼吸的娃娃。
其实老刑警有一点判断失误,何优璇并不是主动跟人走的,只能说她没有因那人的出现有过激的反应。很神奇的,她在那日里看到张竟天的时候,没有惊慌的情绪,也没有发出任何尖叫。他打横将她抱离,她乖巧的偎在他怀里。
就像是彼年他第一次遇见她,他抢走了她预备报警的手机。她扭了头看他,眼里是惊吓交加。可最后,在他拒绝去医院后她还是买了胶布消毒药水来帮他清理包扎。
那时候,她便是那样微微垂眸,动作幅度很小,仿似连呼吸都静止,脸庞白净的就像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他不可抑制的心动了。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唯一感受到的悸动。
她是何优璇,独一无二的,这世上的唯一。
可是,他从来没有说出口过。
她曾是他对这世界最美好的希翼。因为她不同于其他人,可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守在心底的人,最后居然投入了李瑞哲的怀抱。
他暴怒,他失去了理智。
原来一切都是泡影,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人。她和自己的母亲一样,都可以轻易的伤害他。当年为了挽回父亲,母亲拉着十七岁的他意图跳楼。而后,何优璇为了李瑞哲不惜背叛了他。张竟天终是因爱生恨,既然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永无岛,那么他就将它化作地狱好了。
他看到了奔跑的苏澈失足跌倒在雨水中,就像是圣经故事里的邪恶毒蛇,他撑了伞走过去,开始了他的布局。
苏澈是个听话的棋子,那个房间里,看到他出现,何优璇的神色恐惧而厌恶。
“我会恨你一辈子。”她挣扎不过,眼里蓄满了泪,也终是未曾落下。
那一面后他以为该是永别。
可是,命运还是将她送回到了他面前。
帝都的医院中,他再次看到了她。
垂了眸,仿似呼吸都静止,美丽脆弱的一如初见时那个精致的白瓷娃娃一般。
他想起来,她说要恨他一辈子的。
所以,他找人跟了她母子二人返回N市。在公交车抵达市郊之后,动了手。打晕了何优璇的母亲,他带了她走。
一辈子,就让这样的她恨着他。
张竟天走进了玻璃花房,坐在花丛中的人影略略动了动。
在他俯身将自己抱起时,感觉到怀里人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虽然调查过,知道以何优璇现在的状态是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的反应的,但张竟天还是垂了眸,轻声安慰道:“别怕。”
——别怕。
这声音与十年前的那个少年相融合,何优璇的身子渐渐止住颤意,眼角有泪蜿蜒而下。
我不怕,可是,你又去了哪里?
讲何优璇抱回到了房间里,张竟天亲吻了她的发顶,跟着就离开了。
路上,接了通电话。是N市苏澈姑姑的事情,听着那边的通报,他在电话这头略略扬起唇角,“这种事当然是要秉公办理了。”
挂了电话,他望向车窗外的景色,心情大好,朝司机交代道:“去棕榈泉。”
“好的。”
司机应言,转变了目的地。
棕榈泉小区是张绍生所住的地方。
周末时分,阿富和顾上青也在。
苏澈看到张竟天上门略略有些意外,“你怎么会来?”
“今天一个人没有饭局,就想过来陪你们一道吃个饭。怎么不方便吗?”
正是午餐时间,桌上已经摆了饭菜,听着张竟天这话,列席的阿富和顾上青脸上都有些讪讪。
特别是顾上青,这么工于心计的一个人,立即就有了反应,“张总说的哪里话,其实是我们打扰了才对。”
一面说,一面就亲自跑去厨房取了碗筷摆到了张竟天面前。
张绍生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这二次脑溢血后,他半边身子都不太能动。平日说话都不利索,吃饭什么都要人喂。
看了顾上青一眼,张竟天也不推辞,自坐了下来。
原本各自吃饭一时无话。
偏偏苏澈不慎与他夹了同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