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稳行驶的轿车车厢后排位置,安慕希本是靠在苏澈怀里,听了这话略略有些迟疑的坐了起来,“啊?”
“我生的是儿子。”
看着苏澈的神色,安慕希眨了眨眼睛,想到自己出事前那时候对着苏澈的肚子预判胎儿性别时铁齿直断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子。跟着双手握拳,支在下颌处,冲着苏澈卖萌,“哎呀,干儿子也可以啊。生儿子像妈妈,肯定也是个萌正太啊。苏姐,我要看我干儿子。”
“抱歉,乐乐。”苏澈摇了摇头。
“啊,为什么突然又道歉?”安慕希怔愣。
苏澈轻抚她的长发,道:“他……不在我身边。”
“哦,那你什么时候把他接回来?”
“大概不会了。”
安慕希怔怔看着苏澈半晌,突然瞪大了眼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接回来?为什么你要把他送走?为什么不要他啊?”
听着连串为什么,副驾位的郑文扬再次禁不住插话道:“你这睡一年多果然有后遗症,把脑回沟都睡平了吧,脑洞堵不住了都,多大了,还十万个为什么啊?”
被郑文扬这么说了两句,安慕希虽然心下不快到底也没反驳。确实躺了这么久,甫一醒来满眼的美好世界,她倒是没想这么多。现下才意识到苏澈的神色不对,看着主驾位充当司机的那个友人,她沉默着没再说话。
其实躺了这一年多也不是全无优点,比方她原本的近视程度就比之前好了不少,不戴眼镜都能看很远。比方这么久不见阳光,整个人白的就想会发光一样。不过心里杂七杂八的想了很多,她却没说出什么来。
脑内回响起之前郑文扬告知的苏澈的情况,她抱了张家的大腿。再想到之前母亲她们帮忙去保苏澈出来的时候无意间透露的那些信息,苏澈现在手上有36%的股票,而之前她的风评似乎不好。
安慕希自然不会信那些关于苏澈私生活混乱的言辞,只是满心的疑惑。在她人事不知的这十七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怎样的巨变?
原本安慕希清醒之后,父母是要带她回家的。后头因为学校那边还是感觉在帝都更能开展后续治疗和安排复健,所以她留了下来。苏澈在这过程中几乎每天都来医院报道,陪着她做那些简单枯燥的练习
也陪她吃病号餐,因为安慕希躺了这么久肠胃也需要时间恢复,所以一日三餐吃的都是医院专门为其身体状况特制的半流质食物,少盐少油,形态恶心。对安慕希这种无肉不欢型的吃货,难得吃还能算新鲜的健康饮食,但顿顿都吃绝对是受不了的。所以为了鼓励她,苏澈也陪着她一道食用。
同甘共苦的过程中,安慕希也尝试询问过苏澈她这段时间的经历,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她不是压根不开口就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题,安慕希心下猫抓一般,某天看着苏澈离开倒是想到了之前在烘焙店里出现过的帅哥。
在她和苏澈回到N市那段时间,他每个月都按时打钱给她。
思及此安慕希摸出了电话,查询过账户情况后发现隋益给自己打钱的行为在她昏迷小半年后才断。如此,安慕希笃定那个时候的隋益肯定是见到过苏澈本人的,所以,她先将这通电话打给了隋益。
对于安慕希突然的出现,他极为疑惑。在她主动解释下,他才知道之前那段时间,她躺在医院人事不知。两人关系实际特别尴尬,处于陌生和认识的微妙区间,所以也没过多涉及这方面的私人问题。
之后,安慕希直接向他问了苏澈的情况,隋益在听到她将她弄出精神病院倒是有几分惊愕,只不过对于其他的问题特别自然的一问三不知。
安慕希忿忿不平,挂了电话。思来想去,她还是不死心,直接拨给了郑文扬。
“苏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奇又不安,经过这一番生死边缘,更愿意关心身边的人。
“我知道的和你差不多。”郑文扬听着她这回的话题颇为正经,也没好意思闹腾。
“你知道她被卷入的是内部交易案吗?按照常理是要负直接领导责任的,但是很奇怪,她被精神司法鉴定认定无民事行为能力。我妈说,这个很不正常,是有人托关系走的路子。基本上算是保苏姐,但更有可能是要保住她身后的秘密。我……我真的很好奇,她身后会有什么秘密?”
听完安慕希的话,郑文扬在电话这段开口道:“你都说是秘密了,那么她不说,你也就不要管了。”
“我怎么能不管呢,虽然苏澈没有明说,但是我很肯定,她在我出事之后就回帝都来肯定有部分是为了我。当初打我那三个人据说改了口供,这其中肯定是有联系的。”
安慕希反应很大,不过郑文扬也听出了些许逻辑,在她收声后分析总结道:“你的意思是,苏澈知道当初打你那三个人只是替死鬼,身后有黑手大佬。而苏澈就是为了揪出这个大佬才会去帝都。所以现在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苏澈抱张家大腿就是为了对付幕后大佬,另一个……”
在郑文扬迟疑间,安慕希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