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忠说,你有的事要亲自见我?”韦元素温柔地抚摸着怀中那只棕毛狗,懒懒地道,“什么的事一定要见了我才能说?”
“我想问,关于梁恩义的事。√”
韦元素突然收起笑容,看萧错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凌厉,冷声道:“我儿恩义可是被长河帮的赵阡阡杀死的,当时你也在场,此事我不再追问已是对你万般开恩,你竟还敢跟我提?”
萧错依旧微笑着道:“梁恩义死的时候,身份只是朝廷的通缉犯,韦中尉是成大事的人,应该不会为这种小事而记恨萧错吧?”
韦元素冷哼一声,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还想从一个死人身上知道什么?”
萧错又一次不顾韦忠不满的目光,自己找了位子坐下,缓缓道:“我知道武夷四剑一直在查我对他们施的毒药,所以,我想要他们查到的消息。”
韦元素又是一阵嗤笑:“平川王啊平川王,你是真以为你对我的价值很大么?先是梁恩义,现在连武夷四剑你都敢提了?你就不怕我让他们杀了你报仇?”
萧错摇摇头,笑道:“我赌韦中尉不会这样做,否则就算萧错躲到了无夜城,你们也依旧有办法抓到我,逼我拿解药,或者干脆取了我的性命,不是么?既然萧错一直平安无事,那就说明韦中尉已经肯定了我这颗棋子的利用价值,我说的对吗?”
韦元素缓缓站起时,冷笑道:“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种狂妄自大的人?”
“可萧错刚好最喜欢跟韦中尉这样的人合作,只为目的,无谓手段。就算你心里讨厌我,就算你的属下恨不得杀了我,可你也舍不得放弃我这枚棋子。”
韦元素将手中的棕毛狗放在桌上,走到萧错面前,道:“你要武夷四剑查到的消息做什么?”
“用来换取无夜城的信任。韦中尉应该知道,虽然王守澄让我住进了无夜城,但他们还是处处防着我,这种情况我可没法为韦中尉做更多事。刚好近日无夜城有个叫九鸢的大夫对梁恩义的毒药很感兴趣,我答应了帮他查,一旦成功,就可以通过他近一步获得无夜城的信任,这个交易很划算,不是么?”
“平川王还真是很会做顺水人情,你什么都不用做,直接跑我这里来要消息,还指着我为你铺桥搭路是吧?”
“谁让我们过的是同一座桥,走的也是同一段路呢?武夷四剑虽然听了您的命令不再找我麻烦,可他们心里恨透了我,我找他们自然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所以只能来求韦中尉了。韦中尉一直想铲除无夜城,我想您是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韦元素正色道:“他们四个近日一直在找解毒之法,没做其它的事,我也不清楚他们查到些什么,等明日我问过了,再派人通知你。”
“那就多谢韦中尉了,萧错告辞。”
待萧错离开,韦忠又第一个跳了出来,大声道:“义父,这个萧错在你面前还这么嚣张,你竟然能容忍他?”
“越是嚣张愚蠢的人越不可怕,这个道理你不懂?”韦元素站在桌边轻抚着乖巧得一动不动的棕毛狗,下一瞬竟是突然一把将狗扔到了地上。
伴随着阵阵凄厉的犬吠声,韦元素缓缓道:“最可怕的,是那些看着乖巧,但却暗地里咬人的狗,对付那种畜生,才不该手下留情。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敢像当初的梁恩义一样,在我面前装乖装听话,背着我又到处惹是生非,我就把他剁碎了喂狗。”
韦忠和卢肖客都吓得低下了头,不敢有半点动静。
——
冷风呼啸而过,就算头顶阳光正好,也丝毫不减冬日里的严寒之气。
萧错拢了拢衣衫,推开面前一家农户的院门,大声问道:“有人吗?”
院子最里面紧闭的屋门被拉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瑟缩着身子走出来,道:“你找谁?”
“请问这是莫心儿莫姑娘的家吗?”
妇人突然警惕地后退两步,盯着萧错道:“你是谁?你找莫心儿什么事?”
萧错微笑着道:“大娘您不用怕,我没恶意,我猜在我之前应该有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找过您了,是吗?”
妇人点点头,道:“他们四个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倒是你这个年轻人,看着和他们不一样。”
“那大娘可以告诉我莫心儿莫姑娘现在在哪吗?”
“你是她的朋友?”
“是。”
“那你进来吧,她就在家里。”
萧错跟着妇人进了院子,扑鼻而来的全是一些牛粪马粪的味道,实在是难闻得紧。
那妇人见萧错轻蹙着眉,便笑道:“我一看就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闻不惯我们这乡野的味道,真是难为你了。”
萧错本来一直在憋着气,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尴尬地笑笑,道:“没有没有,大娘您别介意,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们家里挺好……”
话未说完,萧错脸上的笑容猛地顿住,他再次尝试着憋气时,却只觉浑身无力,天旋地转,整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