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女子有着绝美的容颜,虽然只见过两次,但萧错记得很清楚,甚至可以说,印象极其深刻。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萧错必须承认她的那张脸十分让人赏心悦目,可萧错也绝不会忘记,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女人。
四个月前他和龙追忆险些命丧朱雀宫,两个多月前容痴月差点中了可怕的慢性奇毒“一叶红”,这一切都是拜面前的女人所赐。
两次困境萧错和容痴月之所以有惊无险,并不是他们有多高明,而只是因为这个人并没有完全地掌握和算计人心。
所以就算萧错并未见识过多少她的手段,但也不得不极其谨慎地面对她。
李垣衣笑道:“平川王是在想我是何时进的马车么?”
萧错也笑道:“不必问你我也猜到了,定然是在陛下的銮驾离开之后,因为陛下身边有太多高手,你,不敢冒这个险。”
“是么?那我是不是该夸你聪明?”
萧错笑而不语,走上前去解开了齐叔的穴道,低声道:“您先去祭拜父亲吧,这里交给我。”
齐叔冷冷地瞅了一眼李垣衣,拖着重伤的右腿一瘸一拐地走向墓地。
萧错进了马车,在李垣衣对面坐下,冷声道:“痴月的解药呢?”
“我说过了,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我自会给你解药。”
看着李垣衣脸上有些骄傲甚至是张狂的表情,萧错不禁暗自感叹,幸亏当初容痴月没着了她的道,也幸亏他们机缘巧合找到了“一叶红”的解药,否则只怕真的要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虽然心里了然,但萧错还是假装愤怒道:“谁知道你的毒什么时候会发作?谁又能保证,我为你探到千劫引的秘密,你就真的会把解药给我?”
“是不能保证啊,可你除了听我的,好像没有其它选择。”
沉思了片刻,萧错叹道:“你当初也说了我是唯一一个住在无夜城的外人,既是外人,自然是不可能轻易取得他们信任的,所以,我还需要时间,你最好保证痴月依旧可以好好活着,若是他出了什么事,非但你得不到千劫引,我更会拼尽一切找你报仇。”
“你放心,从他中毒到现在,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我相信你也找了名医为他开了压制毒性的方子,他不会那么快就出事,不过你应该也知道,再怎么压制终究会毒发,所以你的时间不会太多。我今天来,除了提醒你别忘了我们的交易,还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对你获取无夜城信任有很大帮助的秘密。”
萧错嗤笑道:“是么?那我实在好奇,当年你还未与无夜城为敌的时候,为何不用?”
李垣衣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她似乎很不喜欢萧错提起她与花欲燃之间的往事,只是淡淡地道:“这个秘密也跟你的未婚妻龙追忆有关,你不想知道?”
萧错不屑地笑道:“你这话倒说得很是有趣,我若是真的十分关心龙追忆,那么你是不是也该担心,用痴月的命来要挟我出卖无夜城,是件很冒险的事?”
“冒险又如何?再大的风险都只是过程,而结果,早就注定了,不是么?”
萧错冷哼一声,道:“说吧,什么秘密?难道比我这个未婚夫的身份还要有用?”
“那我倒想请问你这位未婚夫,住进无夜城那么久,你可曾发现他们并不是真的投靠王守澄?”
萧错心中忽地一紧,这个惊天秘密他刚知道不足两天,甚至他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的,可李垣衣竟然如此说,难道连她也知道了?
看到萧错脸上的震惊之色,李垣衣又得意地笑道:“怎么样?很吃惊吧?”
“是很吃惊,可也根本不信,无夜城投靠王守澄多年,这一直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我住进去那么久,也没发现他们有何异样,你突然出此惊世骇言,究竟是帮我还是害我?”
“你要不相信,那便算了,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若是真把无夜城那些人当阉党走狗对待,那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现在的问题是,你的这番话如何取得我的信任?你如此凭空说上两句就要我相信,那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李垣衣微笑着伸手拍了拍萧错的脸,柔声道:“我说过了,你没有选择,所以,不要问那么多。”
宽敞的马车里,早已只剩萧错一人,可他的心绪却依旧尚未平复。
自找到解药那一刻起,李垣衣的威胁他便从未放在心上过,充其量是闲暇时想着如何利用尚不知真相的她扳回一局,可今日她的这番话,他却不得不重视。
如今他不仅是在为无夜城紧张,也是在为自己紧张。毕竟无夜城藏得如此之深的秘密都能被李垣衣知晓,难说更好地威胁他,她会把平川王府和雾流山庄的秘密也挖出来。
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位颇有心计的绝世美人,看来他是时候去找龙追忆通通气了,反正这两日他也一直在琢磨如何面对无夜城,李垣衣这番话,倒是为他了契机。
这一次,萧错不再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