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惜若点了点头,有些心痛的道:“前些日子朕和三位辅政大臣在朝堂上弄得有些不愉快,是以朕才吩咐内务府整上一顿谢罪宴想和各位陪个不是。没有想到,先帝竟然比朕更想念你们,各位朝臣,你们看这件事怎么办才好?”
“皇上,进入皇帝的灵柩已经显露出来,这就说明咱们不能等闲视之。臣建议完成先帝的梦想,让先帝不要那么孤单。”六王爷走出列来,带笑说出了让那三位辅政大臣身子微微颤抖的话语。
“六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可别落井下石啊。”冯毅荣多数时候是聪明的,不过偶尔一次不聪明就气的人翻白眼吹胡子,你看原本面向他而立的张居正不也恨恨的转过身去了。
六王爷却笑的一脸温吞,随即道:“汉唐向来讲究以孝治国,以对待活人的方式对待死人。平日进行祭祀也是怕先人有所短缺,而今先人主动托梦,并且以自然现象示警,皇上此时岂能无为?”
“是啊,皇上此时置之不理的话,恐怕会遗笑民间,还请皇上一定要慎重处事。”李世终也出来站台,非常坚定的说道。这三个人在朝堂上为所欲为这么久,也是时候该承担责任了。
“李世终,你这个……”冯毅荣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上官惜若没有给他机会。上官惜若有些苦恼的询问大家:“各位,如今的情景,你们觉得怎么办才好?”
群臣都默不作声,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做哑巴是最正确的选择。上官惜若望着群臣笑了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随即开始点名道:“张居正,你觉得这事儿怎么处理好?”
张居正听到皇上开始点自己的名字,仿佛觉得一把冰凉的刀已经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只需要对方轻轻的这么翻转,自己就立马变成刀下亡魂。如今张居正真是悔不当初啊,当初怎么就让猪油蒙了心,开始和冯毅荣瞎鼓捣这些东西呢。如今石头确实是搬起来了,不过没有砸向对方的脚,反而要砸伤自己的脑袋了。
“张居正,张居正听到朕的话了吗?”上官惜若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人,是以笑着再次询问道。仿佛怕自己站得高对方听不到似的,上官惜若走到了张居正的身旁。
张居正的后背都湿透了,此刻他感知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刀开始翻转。只需要再动一下,再微微动一下,自己就当真再也吃不到鲜美的海豚了。他暗暗的咽下了一口唾沫,拱手说道:“回皇上的话,臣才疏学浅,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张居正你又何必客气呢,你的才情众位都是心知肚明的。这种场合,除了你没有人能够给朕更好更正确的建议了。朕知道,朕以往确实有些对你不住,不过也请你以先帝的需求为重,不要和朕计较。”上官惜若的话,说的越发客气,仿佛她真的是诚心求教一般。
此时非但张居正,连张廷玉都觉得自己头上悬着一把刀了。以前只觉得上官惜若是一个笑嘻嘻无能的主儿,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也有如此逼迫人的一面。这样看来,这场战争自己从一开始就输掉了,因为对方知道自己的一切,而自己只把对方看成了单纯的小混混。
张居正拿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越发恭谨的道:“皇上,你也知道即便是孔子也有被七岁小儿说教的时候。臣虽然有些才情,但是就此事臣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办。”
“不知道?读过三百本书,专门修订过周礼的张居正大人,你竟然给我说不知道?”上官惜若发火了,或者说一头老虎终于不再装病猫了,是以她的声音越来越高,而某种气势也向群臣们压迫过来。
虽然责问的是张居正,张廷玉却听的一身冷汗,现在他切切实实的明白了上官惜若不是混混,不是软柿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个人是一个政治家,一个该狠的时候就绝对不会软的政治家。思及过去的种种,张廷玉方知道上官惜若的冷静果断和杀敌于无形。
身为一条船上的人,张廷玉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坐看船沉。是以开口道:“皇上,以微臣看张居正大人大概确实有些乱了。要知道我们三个人皆是先皇指定的辅政大臣,而且昨夜又都梦到了先皇,是以关心则乱。非但张居正大人六神无主,老臣也当真不知此事该如何处理了。”
上官惜若的视线终于转到了张廷玉的身上,人都说姜是老的辣,此话果然不假。上官惜若笑道:“张廷玉所言有理,是朕有点儿强人所难了。也罢,冯毅荣大人,敢问一下你昨夜亥时去了哪里?朕有心想要请你赴宴,结果你和张居正大人都不在呐。”
“皇上,臣……臣去了朋友家。昨夜的月色很美,是以臣一时兴起去了朋友家吟诗作对。”冯毅荣也冷汗直流,不过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坦然的模样。
上官惜若踱步到冯毅荣面前,盯着他道:“当真是这样吗?不知是哪个有德之士?朕如今可是求才若渴,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冯毅荣你来为朕引见一下可好?”
“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臣之所以去找那个人,就是因为那个人平日不爱说话,是以臣才去找他。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皇上大概不会有兴趣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