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此佳景,岂能路过?”韩赤月不由分说的扯开上官惜若,给了那对苦命的小情侣一点儿相处时间。蜡烛有心还惜别,他们虽然不是蜡烛,到也不至于做让人讨厌的电灯泡。
上官惜若将自己的手从对方手中扯开,有点儿嫌恶的走远了几步,还不忘不满的嘟囔道:“我正说到兴头上,你这个人真没有眼力。我想念小炉子了,他肯定不会把我扯开。”
“皇上最近心情不太好呐,究竟再气什么?”韩赤月目光稍稍沉郁,言语中也带有一股冷气。或许只有相近的人,才能感知到对方情绪的变化,哪怕变动只有一丝一毫。
上官惜若挑了挑眉,语声淡淡的道:“怎么,这么想做朕肚子里的蛔虫?不好意思,朕讨厌自己肚子里有虫子。”他人恨不得寻到知音,而上官惜若却讨厌被人猜到想法的感觉。被人洞悉后,总让她有一种无所逃遁之感,而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和我有关系吗?”韩赤月终于抛出了这个话题,似乎从自己为上官楚儿摘过苹果后,上官惜若就出现这种不阴不阳的态度了。
上官惜若笑的甚是轻松,用几欲让人气绝的话道:“你以为你是谁,即便是南夷王站在朕面前都不能撼动朕情绪分毫,何况你一个小小的被逐出南夷的世子?”
“终究是和我有关系。”
“谁说的?即便你是夜郎,自大也该有个程度吧。”上官惜若轻飘飘的道:“朕之所以心情不爽,是因为朕喜欢威楚国二公子,而那个人偏偏对上官楚儿一往情深,所以朕吃醋了。”
韩赤月脸颊旁的肌肉止不住的缩动,他吸了一口冷气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你完全不必为一个威楚国的二公子忙碌到这样的程度,原来如此。前些日子你还骗我说这是战略的需要,原来不过是官面上堂皇的话而已。”
“当然,身为帝王,朕做什么都要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即便是朕要建立一座行宫,也得打着为老百姓祈福的名号建立。不想有些人,可以随随便便没有理由的对任何人好。”上官惜若混不在意的笑道,只是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语酸气甚浓。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和我说话开始用‘朕’了?”韩赤月的话很短,音调很低,效果却出乎意料的明显,对方闻言身子明显的一震,表情也立马变得呆滞。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呐?上官惜若没有立即作答,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答案。将两个人过去的对话从头到尾细细的思忖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换称谓的开端。原本两个人之间一直是我来我去,从什么时候开始韩赤月开始称自己为‘皇上’,而自己也开始对他称‘朕’?
“这样的话题有意义吗?你到底有没有……”上官惜若想要狡辩些什么,却被韩赤月用手捂住了嘴。上官惜若拨开对方的手,怒气冲冲的望着对方,恨不得将对方变成一只听话的小鹦鹉。
“有人来了,咱们去把他们二人分开吧。”韩赤月小声的道,随即指了指前面渐行渐近的人。上官惜若这才听到整齐一致的脚步声,二话没说,径直拉着韩赤月向那对小情人的方向跑去。
威楚国皇帝等一行人从魏吴国回来,距离他们的京城圆皖不远,忽见街头上几个小孩儿拍手唱歌,其声如一,让人忍不住细细听之。
“风将起,二瓜落。中行天下,一统五国。”
威楚国心中一动,使侍者传令,寻小孩儿前来问话。寻常人家的孩子,哪里见过如此大的阵仗,是以一个个跑散而去。侍者紧追慢赶,只逮到一个笑胖墩儿。
威楚国皇帝扫了一下来人,淡淡的道:“刚刚你们唱的歌,是谁教给你们的?”
“没有谁教,大家都这么唱,我也就跟着这么唱。”小胖子行动虽然略有不方便,不过答话却并不含糊。
威楚国皇帝对着侍者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侍者便捧了一盘坚果过来。威楚国皇帝抓了一把递给那小孩儿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朕,这些吃的就是你的了。”
“前些日子,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爷爷来到街市旁,一边买面人儿一边唱这首歌。我们就跟着学会了,大家就一起唱了。”
威楚国皇帝把坚果递给了小胖子,随即问道:“那个老爷爷在哪里,可否带朕前去?”
“没用的,我们也挺想吃那个人的面人儿的,不过那人已经不见了。”
“下去吧,告诉你的同伴,如果他们再唱这首童谣,他们的脑袋就要保不住了,你也一样。”
威楚国皇帝刚下榻宫中,便将观星台的星吏以及太师等心腹召集到书房。礼拜完毕,威楚国皇帝将市面上的童谣说与几人听,随即问道:“‘风将起,二瓜落。中行天下,一统五国’,此话何解,各位不妨直说。”
观星台星吏道:“昨日臣夜观天象,发现紫气西来,似乎非同寻常。”
“紫气西来,莫非这紫气并非出于太子之东宫?”威楚国皇帝眯起了眼睛,关于二党之争他心中早已明白,或者有意让两个儿子一绝高下。不过,这首歌谣,隐隐的让他有些骚动。
“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