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走到羽安的桌前,蹲下身,静静的看着她。&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羽安感觉到眼前的阴影,抬起头来,茫然的和他对视。
“羽安,也许你将来不会原谅我,也许我将来会后悔…”温淮低低道。
羽安眼神更加茫然,似乎根本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但至少这一刻我是想这样做的,我知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你确定了心意就不会改,可我总还要再努力一把。”温淮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上酒液,随着酒液倾倒,有什么淡金色的东西也被倒出,微微一晃便又融入酒水消失不见。温淮看着那东西隐没,将杯子递到羽安面前,轻声道:“喝下它。”
羽安一闻到那味道便将头远远的撇开去,咕哝道:“头疼,不喝。”
温淮眉头一皱,坚持把酒杯往前递:“只这一杯而已,没事的。”
羽安摇头: “可是真的头疼。”
温淮沉下脸来,“我的心意你一直都知道,可你却当着我的面说了喜欢别人的话。如果你找到良人,我也可以退出,可你连这最后的一杯酒都不肯喝,又叫我情何以堪?”
酒杯是上好的琉璃做成,透明里带着一点微微的赤色。酒液本来是清冽如水的,但和那赤色一衬,便像染了血,无端的妖异而危险。檐上的风灯在夜风里来来回回的颤,映进温淮眼睛里的光也是忽明忽暗的,他直直的看着羽安,那明灭的光就像此刻的气氛,沉暗而又诡谲。
一阵微凉的夜风吹来,吹起羽安的长发和衣裙,琴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檐上铜铃在夜风吹拂下微微的响。
叮铃,叮铃…
羽安忽然便从烂醉里抽出了三分神志,她愣愣的看着温淮,心中模模糊糊升起了一丝警觉和惧意。
温淮看她半晌,忽然放下酒壶,腾出的一只手搭上羽安的脖子,低低道:“羽安,你是否怀疑我……”。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微凉的风里忽然升起一道锋锐的青色灵力,宛如无形的尖刀倏然下劈,刀尖正冲着温淮伸出的手臂!
修灵师的危机本能让温淮立刻抽手后退,可这危机来的突兀,他的动作也突兀,手抽到半截时,酒杯在惯性中脱手滑落。
啪——
那小小的杯子落在另一只修长的手上,风承琰将杯子拿起,不由分手往嘴里一倒。
他喝了下去!
温淮楞在当场,极度的震惊让他脑子空白了一瞬。这个结果如此的讽刺,他回过神来时只觉得滔天的怒火直冲顶门。
“你!”他吼道:“你怎么能喝?!”
“我如何不能喝?酒里有毒?”风承琰半眯起眼睛:“毕竟是你承认失败并且送上祝福的酒,不能不喝,但羽安又头疼,我替她喝不是一样的吗?”
怎么能一样?那是带着灵虫的酒!没有灵虫相合的灵血进入人体并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但是没有灵血的灵虫进入人体,连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忽然间,一股深深的荒谬与无力感袭上心头,温淮忽然想仰天大笑,笑命运的讽刺和荒诞,笑他的天真和悲哀。
那古老诗歌的最后两句忽然响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想起,只是幽幽的,像是命运的唱诵:
叹人心若水兮,斯逝不返。
怨天命误我兮,此恨罔极!
中原的寂寂深秋,是北境的大雪封山。
连日的大雪为风家的宅邸点上了银装,夜深雪冷,大宅各处都是安歇后的寂静,离主院不远的晚松院却灯火通明,丝竹笑语仍旧不绝。
宽阔的主厅里乐师连席而坐,数十种乐器齐奏,奏出的乐音却是旖旎迷离的,像是娇客低语,红帐里细雨嘈嘈,无端的让人耳热。厅中卖力舞动的舞姬也是个个丰腴美艳,水蛇般的腰肢款款扭动,一来一去皆是毫不掩饰的勾引与诱惑。
然而这等风流阵势,向着的,却只是上首的那一个人。
那人懒懒的歪坐在堂上,一手支头,一手把玩着精致的琉璃酒盏,以一个慵懒又无聊的姿势看着那些卖力取悦他的女人。
正当这无聊终于攀升至顶峰,变成不耐和阴鸷时,舞姬飘扬的彩袖里忽然钻出一个黑衣的男子,男子穿过大厅,在阶前抱拳一跪,低声道:
“启禀公子,已经查明与少主纠缠的那女子的身份,就是名动大陆的少年天才,天鼎学宫第一美人,羽安。”
“哦?”座上之人坐正了身子,似乎终于有了点兴趣。
黑衣属下续道:“关于少主修为的传言也已经查实。少主确实有天境修为,据查,当日天鼎城城郊一战,少主一招便制服一个天境五品的木属性大修灵师。实力,实力堪称恐怖。”
嗒!座上人以食指敲击桌面的动作一顿,顿在一个稍重的音节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