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头痛欲裂,四面一片漆黑,她陷在一团柔软的被褥里。&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伸手一摸摸到点火的信子,她擦亮了照了照四周。一件布置的十分标准且毫无特色的卧房,跟酒楼里的客房一样。她拍了拍额头,知道应该是喝大了被安排在酒楼客房里休息..她一愣,忽然惊悚的想到,她喝大了,她从没喝大过,她喝大了有没有耍酒疯?
羽安爬起来穿上外衣,从镯子里掏了颗荧光灵石,攥着便出了门。
走廊相当的长,只有最外面楼梯处点着灯笼,从她这里往里看去,木质地板暗黄深红交织,尽头幽深,掩映在浓墨一般的漆黑里。
她下了楼梯,在诺大的院子里转了几圈才找到茅房,出来后觉得身上稍微好受了点,便就近找个个亭子,边吹风醒神边回忆白天宴席上发生的事。
但打破脑袋她也只能想到姬瑶跳舞的部分,往后就没了,就是一片混沌,究竟是倒头就睡还是借着酒劲干了些豪迈不羁的大事,完全没有印象。
她正在猛揪额心,亭子外忽然响起了一声轻笑:“赶紧停下,再揪下去会揪出皱纹的。”
夜色迷离,迷离的夜色里显出一袭比夜更深更黑的衣袍来。年轻高大的男子轻笑着走近凉亭,在她对面坐下,俊脸上的笑意柔化了深秋夜色的凄冷。
风承琰的好心情显而易见,羽安狐疑的打量他半晌,问道:“你没喝醉吗?”
“没有,我的酒量好,不像某些人,才三杯下肚就不省人事了。”
羽安默了一会儿,犹豫道:“我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风承琰笑:“比如呢?”
“比如,掀桌打架,或者口出秽语,再或者,也上去跳了个舞?”羽安试探,她真心祈祷不是最后一项。喝醉的人手脚不协调,她要是真在烂醉的时候上去跳了个舞,一定能跳出鹌鹑转圈的效果来。
风承琰摇头:“你太小看自己了,区区打架跳舞这种事,太没品了不是?”
羽安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我拆了人家的院子?”回头四顾,见这院子虽然堆了许多落叶显得荒凉了点,但建筑树木都是完好的,没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她稍稍放心了点,可风承琰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她看着看着,心里又没底了。
“总不会是我调戏了你吧…”羽安提起茶壶给自己到了杯冷茶,随口瞎猜。
风承琰一只手拖着下巴,笑道:“真是聪明,这么快就猜对了。”
一口茶水喷到他脸上,羽安惊道:“你说什么?我我我,我对你做了什么?”
风承琰丝毫不生气,慢悠悠的拿出汗巾将脸擦干净,慢悠悠道:“不用太担心,你没对我做什么,你只是勾引我,但没有成功。”
可惜已经没有茶水可以吐了,惊骇没有让她第一时间拍桌而起,于是就没有什么能表达羽安想指天大骂的心情。
风承琰坐的好整以暇,一双眼睛带着揶揄的笑意看着她,似是对她接下来的反应很是期待。
但他这个样子激发了羽安的好胜心,片刻后称得上惊慌失措的女子就镇定下来,她镇定道:“我勾引你这件事,是发生在大庭广众还是私底下?”
“大庭广众如何,私底下又如何?”
“大庭广众之下没办法,要是私底下,灭口。”她点了点茶杯,剩下的半杯水立刻变成了参差的冰棱,尖上映着灵石的冷光,显得凌厉锋锐。
风承琰挑眉:“这么狠?”他探过手也敲了那杯子一下,杯沿上泛起火焰一般的红色,冰棱立刻就化了,不是化成水,而是直接蒸成了气。随着他的手指离开,素白的瓷杯在承受了极致的冷热侵袭后,啪一声碎掉了。
羽安瞥了眼那杯子,淡淡道:“你似乎很得意,是为我勾引你而得意还是为你坐怀不乱而得意?”
“当然是都有,不过后者…”风承琰诚恳道:“说实话我没有那么好的定力,毕竟我是个正常男人。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在于你喝醉了为什么来勾引我,人说酒后吐真言,你那个表现,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一直对我心怀不轨。”
羽安还是那样高贵冷艳的表情,淡淡道:“也许吧,也许只是天有点凉,我只是把你当成了一头全身长满绒毛的猪,凑过去取暖罢了。”
风承琰哭笑不得,“一头猪?你对着一头猪都能大诉衷肠,你这么有爱心吗?”
大诉衷肠?羽安的高贵冷艳终于有点维持不住。她皱眉回想,她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风承琰这么春风得意,难道她说了喜欢他?
羽安觉得喜欢风承琰并没什么,她早就察觉自己对风承琰的不同,她一向坦诚,不怕说出来。但她在大庭广众下说了,还有可能是抱着风承琰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她现在灭口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