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湛蓝的天幕下是如盖的绿草,绿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天地尽头,清新的草叶间各色野花鲜妍摇曳,吸引了无数彩蝶翩跹飞舞。&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草坡高处有几颗粗壮古老的栎树,浓密的枝叶掩映着其中一栋漂亮的二层小楼。
拾刃睁开眼睛看到这一派恬淡美丽的景象,并没有丝毫的惊讶,他已经第无数次来到这里了。
他站起身走向小楼,刚刚走到楼下便毫不意外的看到二楼一座凸出的大平台上探出一张盈盈带笑的脸。“最近过的好吗?拾刃。”笑颜如花的少女冲他招手,声音脆甜。
拾刃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表示没什么好的也没什么不好。
他从外侧的台阶走上二楼平台,毫不拘谨坐在少女的小圆桌对面,端起茶盏喝了一带着淡淡香气的茉莉花茶。
自从那一次误入这神奇的异空间,他就像被打上了记号,常常走着走着就被一股空间灵力吸到这个地方,第一次来的时候他还大感惊奇并十分警惕,第无数次来后他就镇定自若了,和筱尔也能正常相处,不过约定了时间,他还没有沦落到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地步。
通过交谈,筱尔已经知道他是下学宫的弟子,名叫拾刃,父母双亡,家中只剩他一人,他是金、瞬双属性的修灵师,实力颇强。通过交谈,拾刃已经知道筱尔…好吧关于筱尔他什么也不知道,由于这姑娘清奇的脑回路,他什么都没问出来。
其实拾刃是很无措的,他是剑一样的男子,剑锋所指一往无前,所有阻碍牵绊通通斩断,斩不断就再斩,他几乎不会考虑修为和战斗以外的东西。作为一个陌生地方的陌生人,筱尔的空间灵力完全压制了他,动起手来他完全不是对手,这在他看来就是失败和死亡这么简单。但筱尔并不和他打,这姑娘怀揣着完全压制他的实力,对他反而万般体贴信赖,缠着他给她讲外界的故事,他要是不想讲,她不是威胁而是请求,有时候还会拽着他的袖子撒娇。
可能她自己不能意识到那是在撒娇,但在拾刃眼里就是撒娇啊,面对一个如此不能用常理解释的,摆不脱打不过又会温言软语对他撒娇的女孩儿,拾刃一度十分无措。
“这次你还要听什么故事?”拾刃问,他寻思着可以讲讲风承琰和羽安,这是他为数不多还算了解的两个人。
筱尔撑着下巴想了想,兴奋道:“我想听听拾刃你的故事,比如你来学宫以前做过什么,你的家人是干什么的,不是说外面的人都要有谋生的事做吗,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呢?他们也是修灵师吗?”筱尔如今说话已经十分利索,她拿起一个苹果,准备拾刃一开讲她便开啃。
拾刃却沉默不语,他沉沉的看向筱尔,等筱尔察觉不对坐直身体时,她身前用来放水果的铜制高脚盘已经碎成了无数块儿。碎片们围绕着圆桌旋转,像是暴走的蝶群,又像无言扩散的戾气。
筱尔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她颦起细细的眉头,小声道:“你生气了吗?那是个悲伤的故事吗?”
她小心翼翼的看他,银色的眼睛生来具有威仪,她的眼神却像柔软的小鹿。拾刃的怒气就消减在那样的眼神中,他站起身扶着栏杆向外眺望,淡淡道:“我的故事很短,我有很多家人,但他们都死了,仅此而已。”
“哦…”筱尔没再追问,她不通人情世故,却也知道不能戳人家痛处。她跑到拾刃旁边,撑着栏杆,歪头笑道:“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我的故事很长的。”
拾刃忍不住挑了挑眉,这表示他有兴趣,筱尔立刻高兴起来,她冲着无边旷野大喊一声:“下雨喽!”
轰隆一声,晴朗的天空顷刻乌云密布,白亮的闪电从天而降,几乎是筱尔话音刚落,天上就砸下了斗大的雨点。
拾刃知道这个地方神奇,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只有草,第二次就多了树,后来树丛中出现这栋好像从地底冒出的小楼,现在楼下甚至会有小兽出没。有时候他会怀疑他是在一幅画里,需要什么就用画笔画出来就好,不需要生长不需要建造。筱尔无疑就是那个握着画笔的神,她要什么这里就会出现什么。
筱尔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大荷叶,她举着荷叶的茎,将巨大的叶子遮在两人头顶,嘻嘻笑道:“厉害吧,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为什么?”
“因为,这都是幻象啊!”筱尔空出的手一挥,大雨止歇,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草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雪松林。轻柔的雪花从天空飘落,细细碎碎,凉意浸骨。
拾刃眼中露出惊异之色,“幻象?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幻象?”
“我祖父的灵力,他有一个很特殊的灵力属性,能制造逼真的幻象。你没见过他亲自施幻的样子,简直如同造物的神祇。”筱尔伸手去接雪花,笑眯眯道:“从我记事起我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他不能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