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蓝天高远,云气稀疏,和煦的阳光洒遍了重檐斗拱,老树上鸟雀的清鸣传遍阖府,天气分外的好。&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然而云府主院的卧房里,一声极不和谐的怒吼忽然间炸出来,惊飞了一树小鸟。
“你说他去哪儿了?”羽安一掌拍在桌子上,差点把那红酸枝的桌案拍碎。
小八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颤抖着道:“回,回姑娘,公子他,他回了家族,让奴婢转告您,要您好好养伤,等他回来。”
“没有别的了?”
“没,没了……”
“他昨天半夜走的?”
“是,是的,悄悄走的,叫奴婢不要声张。”
羽安真是想把这间书房砸了。
昨日他们准备的药水太少了,虽然看起来半盆,但消耗太大,半盆也只够翻几页。天弃之族炎氏之后又有几张图和一段话:
炎氏乃上古灵族,千年隐居,世无所知。吾之姓氏亦非“云”,而为“炎”,吾儿血脉,实为上古灵族风与炎千年未有之交融。世人愚钝,不知汝贵,念汝自知,若有一日前狼后虎,汝可深入荒蛮,寻母族助益。
这段记录让羽安极为吃惊,她曾是风承琰自小指婚的未婚妻,自然知道他的母亲是平民,生下风承琰的时候就去了,风家不是很认可她。却没想到,风承琰母亲云夫人的身世竟还藏着这等秘密。
羽安知道风承琰一定会去寻找母族,不管是为了确认母亲身份还是为了寻求助益,他一定回去。所以看完这段话后她立刻和风承琰商量,让他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她,因为那地方是北境以北,必然万里冰封,她的修为虽然不算高,但她的寒灵力一定能派上用场。
风承琰当时没答应也没不答应,只说现在不着急,以后再说。
羽安竟然就信了,她竟然就信了!她信了的结果就是风承琰背着她,半夜跑路,如果乘了赤羽鸟,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过了边境线。
而且风承琰还叫小八给她传话说回了家族,羽安就不能确定风承琰到底是回了家族还是去找母族了,回家族也有充分理由,因为上次刺杀的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风承琰可能在出发寻找母族之前先回一趟家族,也可能不回,她无法判断,她也没看到那手札后面的内容,不知道“北境以北”之后更具体的位置,所以她不能追,不知道往哪儿追。
混蛋!羽安现在真想把那家伙的亵裤套在他头上!说什么共患难,到头来还不是不信任她?
羽安一拳捶在墙上,转身便往外走,小八小小声的问道:“那,那个,姑娘您要去哪儿?”
“回学宫!”
跨江大桥上,温淮正凭栏远眺,路过的弟子们纷纷侧目,见他似在出神,便没人敢上去打扰。
时近冬日,岳江的水位已经降到一年最低,水流十分平缓,两岸山林也染了秋色,倒映在水中,如一江烟霞。
天鼎学宫的四季都有美景,春日山花烂漫,漫山飘香,夏日翠色深浓,烟雨如墨,秋日天高云淡,烟霞万里,冬日山林寂寂,银装满山。温淮看着远处浩浩而来的大江,恍惚间想起年初,这一年的新弟子刚刚如学,他陪着羽安大江上狩猎鸟王。
彼时万人空巷,他们站在如潮的欢呼中,何等年少飞扬?可现在,温淮只感觉到在天鼎学宫的生活,就如同这秋日一般,日渐的凋零枯萎下去,很快就会什么都不剩了。
其实江上猎鸟王距今不到一年,但这一年太漫长了,以至于温淮再回想的时候,只觉得恍如隔世。
一晃五年,一晃五年,温淮这个名字,他已经用了五年了……
桥上一人擦肩而过,脚步很轻,似在沉思的温淮却忽然伸手,准而又准的抓住那人腰带。
“你干什么?” 拾刃被人碰到衣服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恨不得炸起来,拍掉温淮手的同时身形一闪,直闪到大桥另一侧。
温淮早已习惯了他的过激反应,摊摊手:“我在这儿就是等你的,为了道歉。”
拾刃倒似是没想到,顿了一下才道:“为何道歉?”
“为前天晚上,我在对战结束后偷袭了你。你当时不是很生气吗?”温淮坦然道:“虽然觉得你动不动就生气有点小心眼,但作为朋友,为了以后能好好相处,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道个歉,嗯…”他一笑,笑意略有点促狭,“对不起。”
拾刃面无表情,转身便走。
温淮脚尖原地一点,整个人白鸟一般掠过大桥,点在拾刃身旁的栏杆上,跟着他的脚步,“我说你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有点胸襟吗?”他叹了口气,“唉,为了赔罪,我给你讲一个八卦吧。水灵阁的玉灵儿你知道吧,之前纠缠过我,还招惹过莫寒,甚至对你有过想